一句好好看家,擺明了就是對我的監禁 !
我郁悶地走了進去,小醜不在鬼屋,更冷清了 ,關上門,黑黢黢的通道消失在門後。
剛才小醜在這裡的時候我隻敢用眼睛觀察四周,最多也就拿起一份宣傳手冊。現在他走了,我稍微自在了些。
一個有鎖鍊但主人不在的奴隸。
房間并不大,我打算趁小醜沒回來之前好好探索一下這裡。
床墊上粉色的毯子依舊刺眼,毛茸茸的玩具像一堆嘔吐物堆放在上面。通常來說,人們會習慣性在枕頭底下或是床單下藏東西。
比方說一把刀或者是一堆錢。
如果是錢的話…
我遲疑了一下。
雖然我在沒有經過允許之下偷偷翻他東西,但實際上我并不敢拿走。
即便我肯定會把它們藏得好好的而且也絕不會放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做賊心虛的緊張感絕對會陰魂不散萦繞我。
但凡小醜挑一下眉毛,或者冷笑一聲,我就會吓得魂飛魄散。
如果隻是翻一翻的話,即便仍舊不安,但因為沒有明确的證據,所以死咬着說自己沒做過就行了。
床亂了?
對不起,我太累了所以在床上睡了一會兒。我會馬上幫你整理好的!
箱子裡擺放的東西不對勁?
真是太抱歉了!我隻是想找找看有沒有手電筒,我覺得房間裡和通道太黑了,我很害怕。
反正隻是看一看。
我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再說我也想知道小醜的秘密。
既然這是他的房間,肯定會留下些什麼。
比起刀或者錢,我覺得在角落裡翻出一本小醜的精神病院病曆本可能性更大。
我想再多掌握一些小醜的信息。
哪怕是他瘋癫的精神履曆。
最好能翻出他的日記本。
此刻我的記憶又冒出來一些。
看過的懸疑電影中,變态或者精神分裂患者總喜歡記錄自己的生活。
有一堆駭人的秘密。
我猶猶豫豫在床墊邊俯下身,兩根手指提起粉色毯子,從一邊将它的兩個角拎到對面重疊,四個角一起抓住收攏。毯子就像一個灌湯小籠包,被我拉立起來。
連同裡面所有東西,我移到一邊。
燕麥色的床墊露出來。
簡約單調,并不髒。
我又将床墊擡起了一些,手撐在地上,膝蓋跪地,眯起眼睛朝縫隙裡看。
毫不意外是光秃秃的地面。
看來在自己的寝具下面藏東西并不是小醜的作風。
把毯子重新放了回去,鋪好。
我站了起來,除了幾個堆積在一起的裝滿了道具的箱子之外,剩下的便是沙發,挨着牆擺的梳妝台,鏡子兩側有長條形燈具,灰撲撲的從牆上突出。
除了這些之外,剩下的便是挂滿衣服的收納架了。
足足三個。
緊緊挨一起。
要不是小醜的西裝一看就出自高端定制,我都懷疑這家夥是不是随機從裡面找出了一套屬于自己的戲服。
都是一些誇張風格的衣服,幾乎什麼都有,甚至好幾套獸裝。
我伸進防塵袋裡掏了掏口袋,除了小零小碎的生活用品,創口貼,眼藥水,夾子,筆,沒扔掉的紙團——希望不是擦鼻涕的外,什麼都沒有。
整理了一下,保持沒動之前的樣子。
我繼續拉開梳妝台抽屜看,淡淡的化妝品味撲了過來,工業化香味。
戲劇油彩,外殼是塑料的四色眼影盤,幾根口紅,有的沒有蓋子,有的則完全露出了膏體,顔色相當紅,其中有一隻膏體的頂端被磨平了,看來是主人的最愛。
我沒動它們。
這絕對是小醜的化妝品。
不過竟然沒有散粉或者是噴霧嗎,看來他并不在意持妝效果,隻在意妝面的驚悚度。
也沒有水乳和卸妝液,這家夥不會帶妝睡覺吧?
中年男人的随意度嗎…
他上妝這麼重竟然都沒長痘痘,也算是一種天賦異禀了。
我又仔細多看了幾眼。
化妝品就跟車子一樣容易區分。
這裡邊所有的化妝品都帶着廉價的包裝,給人一種劣質感。
仔細想想這符合我對小醜的認知。
不均勻的口紅斑駁的眼影白色而厚重的油彩。
如果是貴價化妝品,我會覺得超級糟蹋,我的心會很痛的。痛的程度堪比看到小醜用超貴護膚品擦腳後跟。
關上抽屜後,我開始檢查沙發。結果在沙發的墊子下面發現一隻被壓的扁扁的蜥蜴幹屍。
…
媽的都成二維平面了!
惡心地蓋回墊子。
郁悶繼續翻箱子,一些箱子上面纏着塑封條,比起打開的,光明正大展示的箱子,這些更吸引我。
有些塑封條因為長時間的積灰而翹邊,我用指甲稍微摳了摳,小心注意紙箱不被撕開的塑封條粘破。起初拆了幾個箱子發現裡面仍舊是一些道具。
有一盒全是碎掉的人體器官,眼珠斷手斷掌舌頭之類,并不是很逼真,但如果加上氛圍光,模模糊糊出現在我眼前,肯定會吓死。
當我持續拆到第三盒箱子時,這是最後一個箱子了,體積比前幾個小一些,沒貼塑封條,隻用細細窄窄的繩子捆了幾圈。繩子幹枯而帶毛邊。
鑒于有前幾個在先,我以為裡面也是裝着無趣的吓人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