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太好了,我松了一口氣,看來是要帶我吃飯。
聽上去像個牛排?意面的餐廳。
我感激地朝他點了點頭。
“我隻要一份牛排就可以了。不過我可以再點一份果汁嗎?”我挺直身體,擡手作出商量的動作,語氣柔軟,“我渴壞了。最好是冰鎮的。”
小醜看了我一會。
好像我是個剛學人說話的鹦鹉。
該死,難道你隻打算買給自己吃?并沒想我的那份?!
我在心裡大叫。
但是表面上我表現得更卑微。
“礦泉水也行。”我笑得難過又谄媚。
好像等待小醜開恩的奴隸。
“好吧。”小醜點頭,咧開嘴,紅唇顯得很吓人。“不過,我不保證一定會有牛排。”
什麼牛排餐廳裡面沒有牛排?
看着小醜的冷笑,我開始懷疑起我兩對牛戰斧名字的信息差。
我的理解,家庭餐廳,現烤牛排,特色意面。舒适裝潢。
而實際上,小醜口中的牛戰斧——
我戰戰兢兢地下車,跟在小醜身後進了門,室内煙霧多的像火災,坐在那裡的人個個紋身肌肉寸頭男。
當看到小醜出現時,那些人很明顯警惕起來。
接着發現了小醜身後的我。
那些人停頓了一下,接着互相對視起來,仿佛疑惑我的存在。
好像這個空間裡,滿臂紋身壯漢,畫着舞台妝的小醜都是正常的,而我,一個穿着白襯衫以及淺藍色牛仔短褲的年輕人才是不正常的那個。
小醜進入一扇側門,裡面傳來打牌的聲響,有人在吆喝,大笑。
我用餘光快速地瞥了下,這間屋子比外邊更大,其中一張桌子上圍滿了人,角落裡有沙發,也坐了人,有個吧台,調酒師站在那兒,吧台外放了幾張高腳凳,高腳凳上的人扭頭看來。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動作停了下來。
十幾對狠厲的眼睛盯着,我屏住了呼吸。
原來這就是牛戰斧。
一個團夥。
哈哈。
看來可以期待投胎家庭了。
我沒開玩笑。
而跟我不同,小醜仿佛回了家一般自在。
他旋轉着割斷我繩子的匕首,匕首在他手間飛舞,刹那間,刺進桌内,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一陣淩亂的驚訝的粗魯呵斥。
離他最近的人跳出座位,正好空出一個位子,小醜大搖大擺地坐了下去。
“小甜心,去喝點什麼。”小醜看着我。
我隻好僵硬點頭,站在吧台邊。
調酒師比我好不到哪裡去。
“你想來點什麼?”他的嗓音有些不耐煩,但礙于小醜在場,聲音很低。
我看了看上方寫的菜單。
在衆多酒裡找到了幾樣果汁。
我又回頭去看小醜。
他朝正對着他的一個男人,似乎是這個團夥的老大,小醜提到最近他們的運輸不幹淨,小醜歎氣,兩手攤開,很無奈。那名老大争辯着想說什麼。
“一杯冰鎮葡萄汁。”我嗓子有點沙啞,聽起來蔫蔫的。我有些心不在焉。
在下車之前我隻是以為他是個純粹的瘋子,一個沒人理解的妄想精神病。
現在我覺得小醜越來越危險了。
顯然他經常跟這些邊緣人物打交道。
調酒師看了我一眼,眼睛從我的臉一直落到我的衣服。似乎想問點什麼。
最終他隻是遞給我一杯冒着冷氣,加了冰塊的紫色飲料。
我下意識張嘴想說聲謝謝,我猶豫了一下,嘴咬住了吸管,放棄了與這裡格格不入的回應。
我沉默地吸取葡萄液體。
冰冷的酸溜溜的果汁流淌進我的喉嚨。
喉嚨好疼。
剛才叫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