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娘聽了小沙彌的話,便說道:“奴婢自願去前面打聽情況,一但危急解除,立刻報來給夫人和小姐知道。”
崔母點頭道:“好丫頭,你快去吧。”
不知等了多久,崔母已經等的望眼欲穿,才見紅娘從外面跑進來,高興道:“退了,退了。”
“什麼退了?”崔莺莺問道。
“聽說是那位大元帥帶兵過來将那一夥流寇打退了,現在在帶兵追擊呢,勢必要徹底鏟除,保咱們平安呢。”
崔母聽了,身子一松,合掌道:“阿彌陀佛,這都是佛菩薩的保佑。”
紅娘笑道:“要照奴婢看啊,這全是那位張公子的功勞。”
“對,你說的對。若不是那位張公子,真不知我們此刻會怎樣?”崔母一臉感激。
等到了晚上,那個叫法聰的小沙彌再次過來說道:“崔夫人,大元帥已經将流寇徹底清除了,我們這次徹底平安了。”
“此番可要好好感謝大元帥。”崔母道。
小沙彌笑道:“感謝不了。不知軍中有甚調令,那位大元帥已經走了。”
崔母又道:“那那位張公子可在?”
“張公子在,他就在外院禅房住着。”
崔母想了想,交給小沙彌五兩銀子,說道:“還拜托小師父幫老身在外院置辦一桌酒席,明日請了那位張公子來吃,老身要親自感謝他。”
小沙彌握緊手中的銀子,笑道:“老居士放心,小僧一定辦妥當。”
第二日中午,小沙彌辦妥一切,便進來請崔母。崔母先帶着歡哥兒過去,然後派人去叫崔莺莺。
崔莺莺有心不去,但想到張公子是他們家的救命恩人,不去不好,便來到了外院。
此刻,崔母已經請張生坐在上首,自己坐在一旁做陪。她見崔莺莺進來,招呼她坐到自己的旁邊。
崔莺莺雖然全程低垂着頭,但是還是敏感的察覺到那位張公子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那樣的火熱熾烈,灼的她渾身都很不舒服。
故而她道過謝,吃過兩杯酒後,便推脫醉酒,起身離開了外院。
走在回去的路上,崔莺莺一路沉默不語。她身邊,紅娘叽叽喳喳道:“小姐是沒看到那位張公子,眼睛都快粘到小姐身上了,眼神直打愣,活像隻呆鵝。”
崔莺莺沒有答話,隻是快步回了西廂房。
過了幾日,一天晚上,紅娘從外面回來,神秘兮兮的對崔莺莺說道:“小姐,你猜那個呆鵝找奴婢說什麼了?”
“呆鵝?”
“哎呀,就是那位張公子嘛。”
“哦,他說什麼了。”
紅娘一笑,“他說啊,他心悅小姐兮...”
崔莺莺聽了,立刻打斷紅娘的話:“不可胡說。”
“小姐,我沒有胡說。你瞧,他還有信給你。”說着,就伸出手來,手裡握着一封信。
崔莺莺将頭撇到一邊:“拿回去,我不會看的。閨閣女子,怎麼能和外男子私相傳遞。”
紅娘不知小聲嘟囔一句什麼,崔莺莺沒有聽清。但是她态度明顯,紅娘沒法,隻能将信收回。
又過了一段時日,崔莺莺坐在院牆旁柳樹下的石桌旁賞月,就聽到外面響起幽怨的男聲,“月色正濃,心卻寂冷,不知那月中的嫦娥,樹下的婵娟,可同我心一樣。”
崔莺莺聽了,皺了皺眉,有心起身離開,但是顧及此人是她們崔家的救命恩人,便又不好把事做絕,落個忘恩負義的名聲,倒叫世人恥笑她博陵崔氏。
崔莺莺想了想,說道:“正當讀書時,不以兒女長。願君惜光陰,他日題金榜。”
崔莺莺本意是勸張公子好好讀書,不要隻做兒女情長之态,誤了前途。誰料張公子聽了,高興道:“小姐的意思,難不成是隻要我有了功名,便會與我成就美好佳緣?”
崔莺莺:......管他什麼恩人不恩人的吧。遂不再答話,起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