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一口答應,他想霍欽欽不願透露自己的能力大概是因為想到了在營地遇到的糟心事,可是現在基地的管理者已經對她産生了懷疑,再隐瞞下去可能會遇到更大的麻煩。
當晚周岩就請示跟指揮官見上一面,對方同意了。
其實他的内心很忐忑,他現在僅僅是個二級管理者,公布職位的時候周岩和他在基地的其他朋友其實是詫異了下的,以他的能力,成為一級管理者都綽綽有餘,而不是永遠隻能聽從上級安排的二級,
但面對這個結果他也隻能欣然接受,因為他知道這是最高指揮官的意思。
站在辦公室前的時候周岩很做了一陣心理準備,沉了口氣,敲響了房門。
“進來。”
裡面響起楊指揮官的聲音。
他進去的時候看見指揮官正在打台球,看起來很在行,一杆過去兩顆球都進了洞。
盡管他已經站在了球桌旁邊,舉着球杆的人卻仍在繼續着手上的動作,周岩于是安靜地站在一旁,直到台球桌上除了主球外所有目标球都進了洞,對方才擡起頭來。
周岩想末世如果能打上高爾夫,楊指揮官一定會樂于嘗試的。
指揮官将球杆擲在桌上,拾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後頸的汗,忽然沖周岩說:“來一局?”
想起過去上學的時候,警校經常組織踢足球的活動,但他身體素質不好,所有需要體力的球類活動楊磊都不擅長,每次足球比賽他滿場跑得大汗淋漓,卻從頭到尾連球都挨不到一下,
反觀周岩隊長那時真是風光無限,每次進球都能激起周圍一陣陣喝彩,就連他當時的初戀也迷上了足球隊隊長周岩,中場休息時送來水和擦汗用的紙巾,而他隻能在旁邊像空氣一樣看着,沒有人在意他的存在,那種又羨又恨的酸澀滋味伴随了他整個大學時期。
不過現在在末世,沒有地方給人踢那種東西了。
周岩:“我不太會這個。”
“試試呗。”楊指揮官将球杆遞給他。
周岩第一次玩台球,完全不得要領,果然被擊中的球不是歪了就是直接擊飛出去,折騰半天也沒有一顆進了洞。
楊指揮官翹着二郎腿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躺坐着,看他狼狽的樣子笑得前俯後仰眼淚都出來了,“沒想到運動神經如此發達的周岩隊長還有這麼吃力的時候。”
周岩擡手擦着額頭滲出來的細汗,望向沙發上的男人,“是啊,我認輸,我們還是先聊正事吧。”
男人說:“你能赢我我就跟你聊。”
他看着周岩臉上青紫的表情又笑說:“開玩笑的,你坐吧。”
周岩終于松了口氣,端來一張矮凳在他對面坐下。
“霍欽欽是你帶來的人,”楊指揮官說:“我原以為她是個本分的普通公民,要不是黃裡教授發現,我還不知道這麼一個小姑娘竟然能做出私藏藥品這種違背法規的事!”
他口中那個叫黃裡的人周岩早先聽說過,那時候在距離他們警校不遠的研究院,有一天突然流傳起了黃教授竊取實習生研究成果的傳聞,隻是最後沒有坐實,後來楊磊不知道怎麼認識上了這個教授,跟他走得很近。
不過周岩并無意探究兩人的關系以及黃裡教授的清白與否,“不是這樣的楊磊……指揮官,霍欽欽并沒有私藏任何東西,她也不是會無視基地制約的人”
他向楊指揮官坦白了霍欽欽可以穿越空間帶來物資的能力,并希望他不要為難她。
楊指揮官聽完他的話變得十分興奮。
這件事完全在他料想之外,簡直太奇幻了,如果真如周岩所說,那麼霍欽欽隻要不死,簡直就是個人形物資制造機啊!
“周岩隊長,這件事你應該早一點告訴我,而不是在我對一個擁有特殊能力的人産生誤解之後。”
不僅是差點傷害了霍欽欽這件事,他才是基地最高指揮官,一切都需要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讨厭這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
“抱歉楊指揮官,是我考慮不周。”
“這樣一個具有價值的人,基地本應該以最高的禮節對待。”楊指揮官擺了擺手支開他,“周岩隊長,你先回去吧,接下來的事我會看着辦的。”
盡管周岩還有些想要問的,可是對方已經起身走開了,他也就不再逗留。
楊指揮官走到辦公桌前,拾起對講機,“黃教授,來我辦公室一趟。”
等人的時候他一邊捏着抽屜裡那些來自五年前的藥一邊想,
如果霍欽欽真的能帶來他所需要的物資,那麼保護她的安全遠比不小心令她死了要有價值,但他需要這個人完全聽話可控,最好不要做出任何會讓他很頭疼的事情。
但小姑娘看起來并不是一個很乖順的人,人隻有在孤立無援的時候才會懂得服從。
他跟教授一邊下着圍棋一邊聊剛才周岩告訴他的事,忽然黃裡開口,
“跟她一起來的那些人,讓他們都消失掉怎麼樣?”
聞言楊指揮官笑起來,“黃教授,您還是這麼心急。”
對方推了推從鼻梁滑落下去的眼鏡,“我說過了,曾經你幫我,現在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