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欽欽回來看着眼前一幕,驚得手上的水杯“哐”的掉在地上。
邵添坐在床沿,腳邊落了一地瓷碗碎片,他手上捏着一枚碎瓷片,正往另一隻手上放。
“你幹什麼啊!”霍欽欽過來猛地扯住他的手,心髒跟着他駭人的舉動“砰砰”狂跳着。
是無意識地做了這件事,看見霍欽欽慌張的神色,邵添怔愣地松了手,尖銳的瓷片已經在手腕壓出一道印子,好險沒劃破皮膚。
瓷片“啪”的落地,霍欽欽立馬将他摁進懷裡,懷裡的人緊緊揪着她的衣領,灼熱的氣息噴在鎖骨處,
邵添像陷進了泥沼,兩眼漆黑空洞,感覺到霍欽欽此刻抱住他身體的溫度,耳邊嘯叫聲才慢慢散去,意識逐漸回籠。
“真的吓死我了,邵添,你以後别這樣了好嗎?”
霍欽欽松開繞在他腰際的手,開始認真檢查他的每一處,那眼神充滿心疼和後怕,似乎是很在乎的樣子,可越是這樣,越讓他覺得心如刀絞。
“别管我了,”莫大的苦澀在喉頭蔓延,邵添違心将她推開,“也别可憐我,假裝還在意,不是轉頭就能喜歡别人嗎?”
霍欽欽知道他在鬧别扭,但是因為這樣小一件事就自.殘是不是有點太過頭,轉念又想這是病,她沒必要指責教育生了病的人,安撫地說:
“好了好了,我不回去了,我就在這兒陪着你。”
“你應該去你想去的地方,去見你喜歡的人。”邵添搖頭,手指緊緊地攥住,強迫自己說這些話。
想到當初電話接通,聽見她聲音的那一刻,五年後第一次在天台上見再到她,想到霍欽欽一臉認真地幫自己上藥,他們一起吃飯,她說了很多抱怨他的話……
這一切對他而言隻是美好的意外,他不能再自私地困住她,既然對方已經遇見了那個讓她心動的人,他就假裝不在意的放她走吧。
“我想去的地方就是你身邊啊!”
霍欽欽低罵了聲白癡,逼自己說出來膩歪的話,然後按住他的臉,看着他固執的嘴唇,心想算了算了,跟這個人說不清楚,那就像以前那樣用強吧。
她吻住他的唇,逐漸加重了力度,她這樣算是表白,詭異的是表白對象是來自五年後的前男友。
将人松開的時候,霍欽欽的臉已經漲得通紅,“你不準再說奇怪的話,不然我要生氣了!”
邵添被她吻得意識恍惚,終于他混沌的腦子清醒過來,然後按住人已經挪開的下巴用力回吻,帶着發洩的意味,弄得霍欽欽幾次喘不上氣。
冷靜下來的時候邵添眼底那抹異常的紅色消失了,兩人都喘息了好久,霍欽欽秋後算賬問他,“跟我分手後你生病了是嗎?”
她以為邵添不會幹脆承認,不想對方卻很坦白,“我應該是得了抑郁症,總之醫生是這麼說的,身體經常有一些奇怪的反應,忍不住自殘。”
說着給她看了他腕上的傷。
“對不起,其實分手後我一直在視奸你,我知道這樣不應該,我應該祝福你才對,祝福你找到了真正的幸福,但是我做不到,我看到你和……”
“好了好了不說了。”霍欽欽打斷他的話。
雖然她覺得導緻他們分手的原因是邵添光長腦子不長嘴,把所有事情都憋在心裡,此刻她又該死的開始自責是不是自己平時太過疏忽大意,才會沒有發現邵添對自己那不太明顯的愛意?可是也太不明顯了啊!
分手前幾天,邵添的情緒和态度也似乎不太好,所以這小子是不是又誤會她什麼了?
算了,霍欽欽選擇不再糾結這些已經過去的事,目光看向門口那摔在地上的水杯和地面的一灘水漬。
“我來收拾。”邵添順着她的眼神自覺地走過去。
折騰一陣,霍欽欽感到口幹舌燥,想去接水喝,
打開門,卻見指揮官擋在門口,左右跟着六個士兵,還有個穿着白色防護服的研究員站在他身側,無事不登三寶殿,霍欽欽本能的警覺。
“霍欽欽小姐,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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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帶到辦公室,其他人都退下了,房間裡隻有她、指揮官以及那個研究員,霍欽欽看見他胸口的銘牌,這個中年男人叫做黃裡。
一天前,黃裡将手上證據放在指揮官的辦公桌上,肅然道:“楊指揮官,您知道您這次帶回來了什麼人嗎?”
兩人的氣氛有一種微妙的平衡,比起二人懸殊的身份地位,更像是以平等的方式在相處。
“霍小姐,聽說您是周岩隊長的朋友,”姓黃的研究員問她說:“周岩隊長是個優秀的管理者,我們相信他的朋友也應該有着高尚的品格,但請你解釋一下這些是什麼東西?”
他說着将一袋藥物扔在霍欽欽面前,質問道:“還有給B-12的食物是從哪裡來的,你是否私藏了這些物品,你應該知道,基地所有物資都需要跟組織共享。”
兩個男人咄咄逼人的目光将她鎖住,霍欽欽感覺自己像犯了重罪。
“我沒有,”霍欽欽說:“我又能藏到哪裡?”
“可以對你搜身嗎?”
“當然。”
搜查一遍,卻什麼也沒有發現,黃裡笃定霍欽欽有問題,懷疑的目光看着她,
藥片生産日期是五年前,按道理應該已經過期,成分分解,藥效減退,但他實驗發現這些藥物全都具有保質期内的功效,當時他隻有一種想法,上面的生産日期是僞造的,但他不知道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