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好像有人!”走在前面探路的士兵說。
“幸存者?”七組組長問,順帶給槍上了膛。
“好像不是。”
士兵靠在大敞的門旁探看,還沒看個所以然,忽然房間裡有男人的聲音傳出來說:“你們走吧。”
聽見聲音士兵們都條件反射地舉槍戒備,聶小烽反應慢了點,着急忙慌地也端起槍來。
房子裡的人朝外面走,出了視線盲區,聶小烽透過瞄準鏡看清剛才說話的人,那人同他們穿着如出一轍的皮靴和黑色作戰服,腰上别着長短刀,胸前挂着彈藥,背上背了幾把機槍,袖子上印着四組的熒光标識。
他看清男人的臉,腦子裡冒出不合時宜的想法,這老哥長得還挺帥。
“這片區我們已經搜查過了,沒有可用的物資,連塊破銅爛鐵也沒有。”
說話的這個男人是四組組長,聶小烽聽到後面有人喊他周組長。
“這棟别墅足有三層,怎麼可能一點可用的東西都沒有了?”
七組組長偏不信,覺得這麼大片地方不可能一點東西都挖不出來,對方不過是想獨吞這邊的物資好跟管理者邀功,才故意把他們支走。
末世資源有限,以後搜集物資隻會越來越困難。拾荒隊伍是有嚴格的獎懲制度,他要是下個月還想繼續當組長,就得按管理者下發的方案帶領隊伍找到足夠多的物資,為此不惜一切代價!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我們已經打算走了,勸你們也換個地方。”男人操着手,說完便領着房屋裡的士兵朝外面走了。
聶小烽看見他們組長似乎沒有罷手的意思,擺了擺手掌,示意他們進去。
“啪叽”——
突然領頭的士兵踩到了什麼,感到有不明物體在腳下碎開,酥麻的感覺刹時從腳跟傳上脊椎,他吓得整條腿瞬間麻了,保持姿勢一動不敢動。
在末世,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是意外發生的開始,原本打算走開的男人聽見這聲響本能地感到危險,他停了步,銳利的目光盯着那士兵,并提醒全組組員保持戒備狀态。
過了約摸一分鐘,無事發生,滿頭冷汗的士兵才顫顫巍巍擡起腳,地上是一個碎裂的蛋殼,有黃色與透明混合着的粘稠液體粘在他鞋底上,
“是……是雞蛋?”
原來隻是個蛋,為這個東西大驚小怪也真是太傻了,他尴尬地撓了撓頭。
遠處的草叢卻在這時搖動起來,有東西在下面迅速移動,飛快朝這邊過來了。
士兵将腳邊碎殼踢開,腳跟踩了踩旁邊的枯草想弄幹淨鞋底粘稠的液體。他剛松下口氣,忽然一個四足動物從草堆跳上他後背,順着後頸往他下巴爬。
這動物像蜥蜴,但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的形态,皮膚上布滿毒囊,如潰爛的腫瘤一般惡心。
它爬過的地方激起劇烈的刺痛,士兵不斷用手拍打想将它弄走,卻被蜥蜴叼住手,生生咬下來一根手指,
他一面求救一面後退,踩上後方的門檻摔倒在地,蜥蜴已經爬到他上半張臉,腫瘤上的膿水滴到眼睛裡,眼球瞬間萎縮冒起白煙。士兵恐慌地尖叫,抓起挂在腰間的短刀往自己臉上插,沒能傷到喪屍蜥蜴,反倒将自己的臉戳得稀巴爛。
士兵驚悚又痛苦地叫着,下一秒喪屍蜥蜴從他長大的嘴巴爬了進去,很快人就沒了聲音,血霧在他臉上蔓來,忽然喉嚨破出一個大洞,那東西終于從裡面鑽了出來。
砰砰——砰砰——
組長随即瞄準開槍,但目标移動太快,剛瞄準就爬到了别處,幾次都沒能擊中,隻在死去的士兵身上留下深深淺淺幾個血窟窿。
喪屍蜥蜴接着就朝他腳跟爬來,還沒來得及反應那畜生就從褲腳鑽進去,一口咬斷了腳筋,舌頭上的倒刺撕開皮膚,鑽進皮裡。
生生剝皮的劇痛令人瞬間就沒了意識,蜥蜴在皮膚裡爬動,從小腿到後背一路剝開,繞到胸口,從那裡破體而出。
聶小烽頭一次看到這樣血腥又惡心的場景,雞皮疙瘩起了滿手,正僵站着不知所措,忽然那個姓周的組長推了他一把,
“還愣着幹嘛!趕緊走!”
男人指揮所有人員迅速撤離,這時周圍草叢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難以計數的喪屍蜥蜴從草叢鑽出來,兩邊圓弧收攏,将士兵們包圍住。
“媽的,這裡是它們老巢!”
他剛才進到主卧,在滿是蛛網的床上看到有乳白色的蛋,感覺是什麼動物産下的卵,下意識覺得可能有危險才讓這些士兵别再靠近。
男人舉起機槍掃射周圍層疊撲來的喪屍蜥蜴,子彈用完就換另一把,拉開保險扔出去幾枚炸彈,勉強炸開一條生路。
砰砰——
砰砰——
空氣裡盡是子彈帶出的血霧,這些喪屍蜥蜴數量龐大,方才遇難的士兵和七組組長在這時從地上直起身來,都已經變成了喪屍的形态。
周組長帶着士兵們一面射殺喪屍一面撤退,這次行動顆粒無收,而且彈藥消耗大半,得盡快回去基地補充。
混亂中聶小烽上了四組的作戰車,組長清點人數的時候發現多了一個人。
心情還沒從剛才驚心動魄的經曆中平複下來,聶小烽緊張得舌頭打結,磕磕巴巴地說:
“報……報告,我……我是七組的聶小烽,第一次出任務太緊張了,不小心上錯了車,對……對不起!”
周組長拿毛巾慢條斯理擦着左手無名指裸戒沾上的血水,倒并不在意,“沒事,新人嘛,第一次難免緊張出錯,多出來幾次就好了。”
說着還鼓舞地拍了拍他的肩,“繼續努力啊。”
“一定努力,組長!”聶小烽說得铿锵有力,話落卻見對方笑起來,那笑容顯得那張臉更為英俊,添上幾分親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