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添于是按照指示完成一套流程。
霍欽欽切好一塊蛋糕給他,也給自己切了一塊。
他晚上沒怎麼吃飯,這會兒倒确實是餓了,邵添吃着蛋糕,不經意地問:“今天中午跟你吃飯的人是誰?”
“啊?”霍欽欽挖奶油的動作一頓,擡眸看着他說:“是我表哥啊,他幫孩子看幼兒園,剛好來附近就一起吃個飯。”
“哦。”邵添淡淡應了聲,埋頭繼續吃盤子裡的奶油蛋糕。
霍欽欽看着邵添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笑說:“你不會以為我跟别的異性吃飯,然後吃醋了吧?”
他不說話,霍欽欽又說:“吃醋就吃醋嘛,還不承認。我今天早上沒有祝你生日快樂,中午還被你看見了跟别人吃飯,看來你今天心情一定很壞。”
别扭的心思被戳穿,邵添紅着臉擡眸瞪她一眼,霍欽欽拿手指沾了些奶油點在他鼻尖。
“不過我會哄你的,我是不會讓你委屈難過的。”
這話怎麼說得這麼奇怪?
好像男人哄騙小姑娘的台詞。
不過邵添聽着她說這些甜言蜜語還是笑了。
習慣了被遺棄,他對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充滿質疑與失望,隻對霍欽欽稍微敞開心扉,又因此更怕被傷害。
和她的親密關系令邵添的快樂和敏感同時擴大,不可測的痛苦變成了懸在頭上的刀,這把刀終究還是降落了。
.
霍欽欽醒來的時候一陣頭疼。
她依稀想起來她好像是喝醉了,而且對着邵添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不會喝醉了跟前任瘋狂表白吧?
霍欽欽懊悔地捏住眉心。
又渾渾噩噩躺了半天,下午霍欽欽接到了一家公司面試邀約的電話。
“……”
“後天下午三點?嗯好的,再見。”
挂斷電話,霍欽欽躺在床頭,看投影儀投放的電視劇,懶懶散散的一天也就過去了。
在末世醒來時,感覺到有熱熱的東西覆蓋在手背上,霍欽欽迷糊睜開眼睛,見邵添躺在身邊,面朝自己,手拉住她的,睡得正熟。
霍欽欽心頭一驚。
什麼狀況?她不會真喝醉告白了吧?
她半支起身,盡量動作輕緩地把被對方攥住的手抽回來,卻還是讓他感覺到,邵添眉心一皺,随即睜開了眼。
邵添還沒徹底清醒,一雙迷朦的眼睛看着她,讓她不由得想起來兩人同居時,她無數次看着枕邊人醒來的場景,霍欽欽心弦微顫,飛快收回胳膊。
“我怎麼會在這兒?”她扯開話題,忽略掉兩人牽手醒來這件事。
她記得自己是在營地外的桌面上睡着的。
邵添慢吞吞坐起來,不緊不慢地說:“因為你隻會在我身邊醒過來。”
說話語氣和内容都有些暧昧,不過他說的确實不錯,霍欽欽每次在這邊醒過來第一個看見的人都會是他。
“好像真是,”霍欽欽說完演技很假地摸摸肚子,“啊好餓,吃早飯吧!”
“這都幾天了,對講機怎麼還是沒有回複。”梁悅抱着沒有反應的對講機,又呼了一遍。
說完他有點沮喪地把對講機放在桌上,“咱們不會被抛棄了吧?”
“不會的,”周岩說:“可能總部遇到了困難,暫時無法跟我們取得聯系。”
梁悅輕搖頭,他可不像隊長這麼樂觀。
末世資源有限,權衡利弊後抛棄他們的可能性很大。
他掀開門簾出來透氣,看見門外一個小姑娘,是秃頭男人的小女兒,她個子小小的,站在外面空地上,擡頭看着遠處的天空。
他打心裡覺得這小女孩可憐,本來就生病,現在還沒了父母,他有收養女孩的想法,等他們去到安全的基地後。
看着女孩,會教他想起他的女兒,他的妻子和女兒都在喪屍爆發初期時遇難,而他卻因為執勤連親人的最後一面也沒能見到。
想到這些事,梁悅眼角湧起酸澀,他擡手擦了擦,卻突然看到天空一個黑色的東西飛旋幾圈,随即對着女孩俯沖過來
有種不好的預感,梁悅拼命沖她打手勢,“快走開,走開!”
小女孩聽見聲音,轉過身來愣愣地看着他,紋絲沒動。
那是一隻外形奇怪的烏鴉,撲閃着翅膀離女孩越來越近,梁悅越發焦急,忙翻出手槍。
正上膛,就聽“砰”的一聲。
被擊落的烏鴉掉在女孩腳邊,喬勝三兩步過來把女孩攬到身後,見在地上撲騰的烏鴉還沒死透,連忙又補了幾槍。
緊張到背心冒汗,梁悅飛快跑過來,看着地上被打成一團爛肉的黑烏鴉,
“是已經變成喪屍的烏鴉。”說着喬勝擡頭看向天,“恐怕不隻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