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芙:“明天開始,再去劇宣部學習兩個月吧。”
……晴天霹靂!
……
終于甩掉徐方正那個牛皮糖,單織芙一個人走在傍晚的人行道。
這幾天她可是忙瘋了,《橘林》秋季刊提上日程,《暖研》的彩妝定下主要色調,還有兩個專訪,忙得她都快忘記白天黑夜了。
甚至在海島買給祁溫玉的特産茶葉都忘記了。幸好茶葉不會變質。
至于那件西裝外套,就是織芙之前扯壞又拿去拜托成澎補好的那件。
現在由織芙覺得不好了。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做過手工,更别提補衣服什麼的,可祁溫玉的衣服,不知怎地,她想給他補。
興沖沖讓徐方正買來針線,在穿線的第一步就難住了,她和徐方正兩個人,研究了好久,最後還是打電話給成澎,才将線從小小的針孔裡穿過去。
成澎得知她要重補衣服,一點不意外。
“你一直沒将衣服還給他,我就知道你要重補了。”
織芙納悶,她的猶豫有那麼明顯麼!挂斷電話,又将徐方正趕走,她就在台燈下,一針一線地補着紐扣,一直到半夜。
她一點不覺得累,反倒心還挺安甯的,就算指腹被刺了幾下也無所謂。
但是!她心裡無所謂,可不能真的無所謂,讨厭的祁溫玉,她送他東西,他居然連一句謝謝都不發來……正想着,電話鈴聲響起。
織芙的别扭有一刻松懈,轉而,更加别扭了。她接通電話。
祁溫玉好聽的聲音傳來:“珍珠。”
織芙脾氣就沒那麼好了,她低頭望着鞋尖,突然對着一旁的花壇踹了兩腳:“幹嘛。”
祁溫玉:“我來接你。”
單織芙:“可不需要呢,哪敢勞駕祁醫生來接我,要是碰上哪個牙疼的病患,給我穿小鞋!”
祁溫玉冷淡,但一針見血:“你有點酸。”
“……”單織芙又沖着花壇踢了兩下,這次踢到實處,疼得她臉色一變,偏嘴上還逞強:“誰需要你接我,我有的是人送我回家,我現在就在公司門口,徐方正馬上就來接我了!”
祁溫玉:“但是你今天恐怕隻能坐我的車了。”
話音剛落,一輛車急停在她身旁,織芙往車窗裡看了一眼,臉一瞬間紅到耳根。
糟糕!胡說八道被人當場戳穿。
眼神觸及到祁溫玉穿的衣服時,耳根更是快要折斷的燙。
“祁、祁、祁溫玉。”織芙話都說不利索,祁溫玉穿的居然是昨晚她縫好的那件西裝外套。
她避開他凝注的目光,往後去看,發現他駛來的方向正是新麗的方向。
自己一路奇怪的小動作都被他看見了……包括剛才踢花壇……
織芙窘。
“我是來謝謝你的。”祁溫玉說,“隔着手機總歸不太親熱。”
祁溫玉說完,下車朝織芙走來,織芙剛從窘迫的情緒裡回神,又聽他說‘親熱,親熱’的,還沒來得及堵回那句話,就被人抱了個滿懷。
織芙的身軀被緊緊攬入懷中,害羞的情緒就被撫平了,她甚至像小兔子一樣又往祁溫玉懷裡鑽了兩分。
“我拿到這件衣服,在那排紐扣上摸了又摸,好像摸到了你的體溫。”
祁溫玉的嗓音低啞,粗粝的掌心在她後頸處輕蹭,單織芙幹脆将臉整個埋入他的胸膛,不讓過路的人看見也不讓他看見,心早如小鹿亂撞。
“喂,祁溫玉,你就準備在這抱着我啊。”織芙用額頭撞了撞祁溫玉的胸膛,哦,還挺硬。她又撞了一下。
“當然不是。”
一直到單織芙坐上祁溫玉的車,車輛在城市裡穿梭,明晃晃的霓虹光中,祁溫玉的皮膚白玉似的,眉眼冷俊,神情卻是強大沉靜的。
是了,沒遇上她之前,他就是這樣的表情。
織芙想讓他笑一笑,她迫切地想讓她笑一笑。
車輛停下,停在一棟獨棟小别墅前,單織芙快速解開安全帶,傾過身體,朝祁溫玉的臉頰親了一下。
蜻蜓點水,一觸即離,留下的滾燙觸感,熱氣熨燙着皮膚。
單織芙的眼睛好亮,隔着半臂距離,她就這麼直勾勾望着,這目光無疑是邀請。
祁溫玉感到喉舌發幹,喉結銳利地上下滾動,他的目光也緊攥着單織芙,帶着侵略意味。
慢慢地,祁溫玉伸出手,去摸她的頭發,再是臉頰,最後來到她纖細的脖子後面緩慢剮蹭。
汽車熄火,車内陷入短暫黑暗。
織芙被熄火聲吓得一動,沒來得及緩緩,一個力道将她往前一帶,祁溫玉帶着侵略意味的吻襲來。
不再忍耐的火熱,差點窒息。
黑暗裡,織芙能感受他滾燙的手掌抵在後背的力道。
一記深吻過後,兩人抵額暫緩呼吸。
單織芙呼吸着,忽然就笑起來:“喂,記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
祁溫玉沒說話,呼吸喘動間,有熱浪撲到織芙臉上。
昏暗的環境裡,隻有那一雙眼睛發着深邃的光。
“知道。”祁溫玉低啞的嗓音回答。
六年前的今天,單織芙在放學後的校園裡攔住他,也是像剛才這麼親了他。
得到回答,織芙甜甜一笑,眼中熠熠生光。
她盯着祁溫玉,唇角彎彎,别樣柔軟:
“現在,請你的女朋友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