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織芙肩膀以上徹底僵硬,灌了水泥一樣動彈不得。
她好似都能聽見祁溫玉因生氣而粗重的呼吸聲,還有牙齒用力咬合在一起咯吱咯吱的聲響。
“那個老闆長得很好看呢。”
有人說話。單織芙内心不希望此刻有人說話。
單織璃自Leo進來後就收起臉上的不甘和嫉妒,笑意盈盈地說:“是姐喜歡的類型吧。”
單織璃!
單織芙深呼吸一口氣,忍住想往她臉上潑酒的沖動,慢慢轉過頭。
飯桌後的祁溫玉早已沒了表情,坐在那裡,周身被冷漠所包裹,他的手指在酒杯上握緊,虎口泛白,黑色卻在眼中蔓延開來。
林墨琪沒注意三人的氣氛,笑着搭話:“是有點像織芙喜歡的類型。”
她望向織芙,織芙隻能勉強又勉強的對她笑一下。
林墨琪作東,她笑大家當然要陪着笑。
單織芙笑了,單織璃也笑,祁溫玉也笑。
“林姐,聽說之前在9樓撿到一件白色罩衫?”祁溫玉突然說話。
林墨琪微愣,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想了想後說:“哦,是有一件,到現在都還沒人來認領,那是一件女款……”
林墨琪的話停了,她的表情難得出現驚愕。
祁溫玉唇角又揚起禮貌性的微笑,眼睛卻燃燒着冰冷又疏離的火焰。
他看着單織芙咬緊的嘴唇,想到剛才發生的事,強烈妒火沖上腦海,連皮下的筋骨也被燒絞得疼得鑽心。
“那件罩衫是你的?”林墨琪有些怪異地問。
嫉妒越強烈,内心越不平甯,呈燎原之勢襲來。
祁溫玉盯着單織芙,平靜地說:“那是我女朋友的衣服。”
“林姐,我女朋友不太聽話,為了保持身材經常不吃晚餐,不建議我打個電話詢問一下吧。”
林墨琪早被他有女朋友的消息砸昏了。
祁溫玉有女朋友?
那叔叔還三番四次讓自己幫忙介紹對象?
單織芙指尖都在抖動。
她太知道祁溫玉這種表情是什麼意思了。
她用眼神示意他停下,祁溫玉早被Leo的那個吻氣瘋了,禮貌笑容下瞳孔裡暗影閃動,似乎在告訴織芙:
“承認你是我的吧。”
瘋子瘋子瘋子瘋子瘋子!
祁溫玉拿起手機,一串沉默的按鍵過後,單織芙的電話鈴聲響起。
三道視線瞬間矚目在她身上。
單織芙一臉冷漠。
林墨琪松閑的表情都凝固下來,更不用提單織璃,簡直倉皇到要将單織芙盯穿。
祁溫玉的表情非常期待,仿佛在邀請:接一個吧,心肝。
單織芙去接電話,就像對待公司的每一個人。
“我在吃飯,嗯,晚上有個飯局,工作的事先發我微信……”
單織芙挂斷電話,抱歉一笑,眼中并無笑意。
“助理來了電話,工作上有點事,林姐,我要先走了。”
單織芙生氣是顧不上其他人的,就像說她要走,就必須馬上離開,誰也别想左右她的思想。
林墨琪也知工作的緊要,她站起來:“那我叫車送你。”
“不用了。”織芙冷着臉拒絕,看也不看坐在對面的男人。
看來這次是把她氣得不輕。
一直等到再聽不見單織芙高跟鞋的聲音。
祁溫玉端坐在原位,身姿仿佛一座沉冷入定了的山峰,再沒剛才的輕挑,眼神一瞬不移的落在桌面那隻熄屏的手機上。
林墨琪笑着寬慰:“或許是在忙沒有聽見……”
男人豁然起身的動作吓了林墨琪一跳。
長睫掩藏的陰冷在擡頭的刹那被很好掩飾。
“突然想起明天一台手術的資料還沒準備齊全,很抱歉了林姐……”
直至祁溫玉離開,林墨琪都是懵的。
這飯吃的……
她去看一旁的單織璃,單織璃靜坐着,眼睛許久才眨動一下,仿佛對外界已沒有任何感知,隻有那雙手,在桌下看不見的位置,用力地狠狠揪着。
***
單織芙走在人行道上,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傻瓜。
她就該在推開門看見祁溫玉的第一眼就扭屁股走掉,哪會被他這麼耍着玩。
懷裡的屁屁,仿佛都被她的心情感染,憤憤地“汪”了兩聲。
她安撫的哄了哄,又匆匆往前沖。
她要回家!
道路一旁栽種的榕樹,陰影覆蓋之下四周漆黑,陰冷的氛圍讓這條路上半天見不到一個人。
單織芙太過氣憤,甚至沒能看見地上破碎的地磚。
踩上去的一瞬間她就知道自己完蛋了,她高跟鞋七公分,這下還不得摔得粉身碎骨。
千鈞之際,一隻強有力的手臂往她腰上一攬,單織芙身體懸空,有意識的時候已經被帶離破損地面。
男人胸膛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單織芙羞惱地掙紮,腰上的手反而像鋼鐵般紋絲不動,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懷裡的屁屁被擠得哼唧出聲。
“你再動,我就把你的狗丢掉。”
單織芙就不敢動了,别說,祁溫玉這隻狗他還真做的出來。
單織芙不動,祁溫玉以一種溫存的姿勢抱着她,将她整個人圈抱入懷,頭埋在她的頸窩處。
今天他沒喝酒,但單織芙喝了不少,此刻被一股酒香萦繞,讓他微微有些醉意。
“幹什麼要離開,今天林墨琪作東,我是為了你來的。”
媽的,他還敢說!
“珍珠,黑名單的滋味不太好受,把我放出來。”
該的,誰讓你讓我生氣。
似乎猜到單織芙内心的小九九,祁溫玉輕笑了一聲,将頭從她脖子微微擡起,濕潤的嘴唇沿着頸窩優雅的弧度向上,一口含住她的耳垂。
單織芙渾身一震,抵不過祁溫玉又咬又磨:“嗯?在罵我。”
祁溫玉仿佛吮吸到一顆飽滿到溢汁的櫻桃,耳朵裡都是濕漉漉的口水啧啧聲,單織芙難受死了!
“我之後還有品牌活動,不要給我弄上那些醜陋的印子!”
“那為什麼那個Leo可以親你。”
果然,在這等着她呢!
祁溫玉突然重重一咬,從耳垂滑到肩膀,織芙今天的紅裙子,簡直任由他發揮。
“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承認我們的關系。”
單織芙簡直要被氣笑了,他們什麼關系,早他媽就分手了。
“你這句話,不該去問你的救母恩人嗎?”
織芙嗆聲,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往外推。
祁溫玉簡直沒心沒肺,提起這個話題語氣沒有絲毫波動。
“又不是救的我。”祁溫玉說:“吃醋了?”
他的唇與舌在織芙肌膚上厮磨,帶來陶醉的戰栗。
屁屁早從她懷裡掉到地上,在祁溫玉腿邊焦急地咬拖他的褲腳。
冰涼的夜風中,他倆在榕樹下耳鬓厮磨。
織芙的氣息控制不住輕喘起來,臉上逐漸染上紅暈,眼中氤氲着水汽,身子軟的往後傾倒,全靠祁溫玉将她抱住。
祁溫玉一手摟着她,另一隻手從她的紅裙子裡探進去,手指伸進内褲裡直至撫摸到她的最深處。
“呵。”
祁溫玉唇角上揚,埋頭突然笑了下,低啞的嗓音裡極具誘惑與滿足。
他從她的脖頸間擡起,輕啄了下織芙迷離的嘴唇。
“那麼,漂亮的小姐。”
“喜歡床,還是喜歡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