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意猶未盡地離開,前往下一個地點。
宣南文化博物館。
正值暑假,博物館的人絡繹不絕。雲意和姜易兩人買好票,進入博物館。
一直到下午四點,兩人才從博物館出來。直奔飯店,走的路太多了,好奇和興奮的情緒過後,兩人才意識到濃濃的疲憊感。
兩人點好菜,等待上菜。姜易望向發呆的雲意:“姐姐,晚上還要去逛嗎?”
雲意反應過來,笑着點點頭:“ 趁着今天心情好,再去附近逛逛吧。”
姜易應下,略微思索一番,開口提議:“要不我們去鳥巢吧。”
雲意擡起頭,眼裡冒出細碎的光:“好啊好啊,我很想去鳥巢的。”
晚上七點,兩人抵達鳥巢。
從遠處看,鳥巢在漆黑沉寂的夜色中散發出耀眼炫目的光芒,讓人留戀駐足。雲意打開手機,拍下一張照片,發送給王銀,告訴她這是首都的鳥巢,卻沒有得到回複,雲意隻好收起手機。
她和姜易兩人在鳥巢拍了許多照片,大多是風景照,有幾張是姜易趁着雲意不注意,偷偷拍的,事後雲意并沒有删,留着作紀念也是好的。
兩人玩累了,直到九點,雲意才回到酒店,這時才接到王銀的電話。
“外婆,我今天逛了好多地方。”雲意語氣的喜悅怎麼也掩蓋不住,“早知道讓您也一起來了。”
王銀笑着應她:“外婆瞧着囡囡發給我的照片,也覺得首都風景挺好的。到時候囡囡在那邊上學,可要多拍些給我看看。”
“不過外婆可去不了那麼遠的地方,外婆年紀大了,經不住折騰。”
雲意沉吟着開口:“外婆去不了的地方我替外婆看,我每到一個地方就拍照片發給您。”
王銀笑吟吟地應下。
第二天,天氣轉陰,灰蒙蒙的天空似乎風雨欲來的趨勢。雲意決定等天氣轉晴再去其他地方逛。
今天,她有重要的事情必須要去做。
首都附屬醫院。
雲意今天的計劃,是想去江承境原先的病房碰碰運氣。她不知道江承境有沒有出院,還是已經回家休養,但是,她想去偷偷看一眼。
雲意經過嘈雜的收費區,坐上去五樓的電梯。在電梯裡,她安慰自己,江承境如果不在醫院,那就說明他已經恢複的差不多,自己隻要離開醫院就好。
可雲意沒有想到的是,江承境依然還在。他的病情似乎更加嚴重,臉色頹敗,像極了瀕臨死亡的人。
雲意呆呆地站在門口,沒有驚擾裡面的人。她叫住身旁經過的護士,詢問她是否了解江承境的病情。
護士倒是對雲意還有印象。去年她負責裡面那床病人的情況,有幾天眼前的這個女孩子一直陪在裡面那位病人身邊,雖然不怎麼開口說話,大多時間隻是在一旁靜靜地寫作業,隻是旁邊的男孩,目光卻一直落在女孩身上。她作為局外人,看的一清二楚。
護士憐惜地看着眼前安靜的女孩,不忍心開口:“裡面那位病人的病情六月份時突然惡化。本來在今年二月份的時候他已經出院,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又被送來了。”
刹那間,雲意的胸腔像是被人狠狠壓住,呼吸不順。她像是一頭迷路的小羊,找不到回家的路,她猛然發現自己早已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她顫抖着推開門,一步步走進,在走到距離眼前的人還有一米處,停下腳步。病床上的人似乎預感到什麼,睜開眼睛,與她的視線不期而遇。
“你...”江承境嗓音無比沙啞,發現此刻的自己竟說不出話。
雲意早已在他睜開眼之前斂起所有的情緒。此刻她臉上一派沉靜:“為什麼病情又嚴重了?”語氣卻很淡,無波無瀾。
江承境心底有些發澀,隻輕輕搖頭。沒有說原因,沒有問她為什麼來看他,甚至沒有問她問什麼來了首都。
他不在乎了嗎?雲意心裡這樣告訴自己。可,還是很難過。
“我恰好來這裡看病,隻是沒想到你還在這裡,我一直以為你出院了。”雲意低着頭輕聲開口,她想試探他。
江承境似乎有些急切,語氣透露出不輕易的慌亂:“你...生病了?哪裡不舒服?”
雲意突然就笑了:“小毛病,沒事。”江承境,你看,你明明擔心我,卻從來不說出口,也從來不挽留我。
連我的謊言你也沒有識破,我到底是該開心還是感到慶幸?
“我今天還有事,下次再來看你。”雲意忍住心裡的酸澀和苦楚,問江承境要到了江爺爺的電話号碼。
離開前正好電話響起,雲意接通。
“姐姐,下午天晴,我們去玩嗎?”一道男性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江承境的耳朵,他的心髒立刻傳來一陣鈍痛。
他微顫着嘴唇似乎想說什麼,可雲意早已踏出病房。她綿軟的嗓音在走廊響起:“你安排就好。”
刹那間,江承境仿佛失去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