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曹草卻感受到心髒抽疼,剛恢複的内力在體内亂竄,一口鮮血了出去。
“怎麼了?”曹東東完全慌了神,生怕是自己的藥不對。
“沒事,氣息紊亂,别擔心。”她像是條蛇,褪去外層多餘的老皮,不住地往他的皮肉裡鑽,隻為了獲取更多的溫暖。
“我還能怎麼幫你。”曹東單手扯開自己胸前的衣裳,皮肉相貼,将人緊緊包裹。
可沒立馬聽到回答,吓得飛魂魄,忙用手去探她的鼻息。
“死不了,”曹草呢喃,脊背繃緊,十指幾乎完全掐進他後背的肉裡,“霜魂引就是這樣,就算疼,也不會暈過去。曹東東,你能不能幫我轉移一下注意力。講故事,說笑話,都行。”
“說從前有個官員,三伏天的時候想找個涼快的地方避暑。同僚們紛紛議論,有人說天淨山幽雅,有人說寺廟才清閑。但此時一位老人進言,說山寺雖好,但不如公廳最涼快。官員問他為什麼這麼說。你猜老人是怎麼回答的?”
曹東東感受着她的戰栗和抽搐,自己的心好像也被狠狠揪住。
“不知道,怎麼說的?”
曹草疼得無法忍受,隻好将曹東東的内襯咬在口中,含糊不清地問。
“老人說,因為别處都有太陽,隻有這裡暗無天日。”
“呃!”她的氣音裡挾着破碎的喘息,之後再沒說過半句話。
一直到破曉時分,曹東東才發現她虛弱脫力,陷入昏迷。
他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心中默默念着:熬過來了。
曹草人是沒事,但她手臂上面全是燙傷的痕迹,紫紅色的皮膚觸目驚心。
曹東東輕輕打開她的嘴,口中也全是咬緊牙關時滲出來的鮮血,連他的衣裳上都是帶着大片血漬。
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照在他那雙赤血暴眦的眼睛上。
春公公,這就怪不得我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可地獄無門卻偏來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