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正常。他能在你叔叔身邊待這麼多年,肯定也不是傻子。”曹草又把人叫來,問他知不知道東西的下落。
曹東東俯着身子站在書桌邊,紫檀香混着她身上的藥香鑽進鼻腔,他隻要稍稍擡頭,就能看到她寫字的手在抖,“我現在還沒辦法接近王公公,很難打探到有用的信息。”
“别的我不知道,但還魂丹肯定在之前曹公公打造的密室中。難的是,那個密室可以移動,更難的是密室是由玄鐵一體澆築而成,隻能知道密碼才能進去,不然連炸藥都炸不開。”
曹草說着手上一頓,毛筆尖被按扁在宣紙上,一大團墨水暈開,寫到一半的《将進酒》算是毀了。
曹東東眼看她的袖子也要被墨水染黑,十分有眼色地上前幫她新鋪好紙張,又換支更輕巧的毛筆,若無其事地問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因為那個密室就是曹天驕用來關我的,隻要我表現得不如他意,我就被扔進去,斷水斷糧。”
曹草蒼白的臉上微微一笑,轉頭又開始思考,“如此說來,我好像應該幹點讓王公公生氣的事,他沒準就能再把我關進去,這樣還魂丹我就能順便帶出來了。”
知道她的經曆後,再聽這話,曹東東的頭更低了,卻沒想到她從裡面繞出來,一雙小腳停在自己身前。
“曹東東,你天天這麼弓着身子,後腰和脊椎不疼嗎?”曹草托腮蹲在地上,向上看他。
“小的習慣了。”曹東東後退兩步,頓了頓,又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姑娘今天想玩點什麼?”
“沒想好。”曹草搖搖頭,回想起前兩天洗手的痛苦,她決定暫停肢體接觸這個辦法,坐回圈椅中,用練好的撒嬌語氣甜膩地說道:“你幫我想吧。我上次打完你,手腕到現在還疼,寫字都寫不好。”
“我想?”曹東東聲音驟然拔高。
“你小點聲。”
曹草一着急,把桌上的紙團打過去。
曹東東頭上挨了一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帶着幾分惶恐:“草兒姑娘别生氣,我想,我這就想。”
“不是,你别跪我。”
書中怎麼說的來着?要善解人意,要表現出淤泥而不染的孩子氣。
曹草連忙起身去扶人,嘴裡還念叨着:“咱倆是合作關系,在這兒你不用太拘謹。”
然而她剛伸手出去,隻見曹東東昂起頭,左手拉着她的手臂,将人拽進懷裡,右手環住她纖細腰肢,兩人實打實貼緊。
曹草幾乎是出于本能,握緊拳頭照着曹東東的眼睛狠狠打去。
“現在不用想了。”曹東東捂着那迅速腫起來的熊貓眼,盯着曹草,眼中卻滿是滿意之色,悠悠說道,“顯而易見。”
“是麼?”曹草恨恨地把右手手腕擡起來,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剝。
“骨頭錯位了?你這身子怎麼這麼弱。”曹東東看着微微顫抖的手腕,眉頭深深皺起。
“還說風涼話,快去給我叫大夫啊!”曹草又氣又急,按着曹東東地站起身,又覺得不解氣,最後一個屈膝怼照着他的臉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