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黑衣人離開成衣店。
“是他嗎?”
“不是,那可是丞相,怎麼可能是贅婿。”
“那怎麼辦?”
“廢話!人跟丢了,馬上跟上面彙報領罰吧。”
兩人合計的功夫,白妙可跟春杏悄悄進了一間武器鋪。
“終于不跟着了。”白妙可呼出一口氣。
春杏一驚:“有人跟着我們?”
白妙可點點頭:“現在沒了。”
“掌櫃,要一套飛镖,一套銀針,要最小的即可。”白妙可對着武器鋪掌櫃道。
“姑娘可能不懂,這類暗器太小的話,可沒什麼威力。”掌櫃勸道。
“無妨,就要最小的。”白妙可的注意力被架子上的一把精巧匕首吸引,随口答道。
暗器确實是大一些的殺傷力更強一些,但是在絕對的力度和準頭面前,便隻是次要因素了。
這把匕首也要了。”白妙可拿着架子上那把墨玉刀柄的匕首,摩挲着上面的雕刻的細膩紋路,又蹭了蹭鋒利無比的刀刃,露出滿意的微笑。
“姑娘,這匕首可不便宜。”掌櫃提醒。
“我家小姐有錢。”春杏掏出一錠銀子拍在桌上。
現在白妙可這富商之女的身份可以說是本色出演,那股揮霍奢靡的風格也就回來了。
掌櫃連忙應是,接過銀子,将白妙可方才要的一堆暗器和那把匕首拿檀木盒子包的像是什麼珠寶一般,任誰都看不出來裡面是暗器。
白妙可心道這個掌櫃還挺上道。
眼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兩人便回了客棧。
白妙可發現這一衆錦衣衛已經換上了大戶人家仆從常穿的粗布衣裳,果然是人靠衣裝啊,這幾個高手穿成這樣也看不出有什麼本事了。
衆人雖早已被告知了那兩位書生都是女子的消息,在看見白妙可巧笑嫣然衣袂飄飄的時候還是不約而同地吸了口氣。她做男子裝扮的時候,便稱得上貌若好女,換回女裝,便當真稱得上一句人間絕色了。
于是丞相大人近日對她這般關心,并不是斷袖,而是君子好逑啊。
“夫君,我回來啦。”人未至,聲先到,白妙可在陸瑜門外便開始呼喚他。
像是等在門口一般,她話音剛落,房門便被推開。
陸瑜一眼便看見了久違的招搖明豔的白妙可,和神色各異的錦衣衛們。
他鋒利的眼眸一一掃過,衆人紛紛低頭。
“夫君。”見他沒有回答,白妙可又拖長音調喊了一聲。
“娘子,該出發了。”陸瑜方才回過神來,收斂目光柔聲回答。
低眉斂目,倒真有些柔弱書生郎君的模樣,白妙可笑笑,接着對衆人道:“那便出發吧。”
俨然一副當家女主人的姿态了。
錦衣衛們還未适應,仍在原地等陸瑜吩咐。
陸瑜不悅地遞了富貴一個眼色,後者立刻懂了,率先帶頭道:“好的夫人。”
于是一行人才出發趕往碼頭坐船。
白妙可這次與陸瑜同坐一輛馬車,既然是柔弱書生和商戶大小姐的身份了,那坐馬車便理所應當了。
“我會再叮囑一遍他們的。”,馬車上路以後,陸瑜率先開口,說的是方才錦衣衛不聽白妙可安排的事情。
“沒事兒,你自己别露餡便好。”白妙可對其他人都不以為意,隻意味深長地看着陸瑜。
“不會的。”陸瑜低聲道。
說完又補了一句,“娘子。”
白妙可這才又笑着拍了拍他的手,道:“方才我去街上被人跟蹤了,跟了一半又走了,想必是打消了懷疑。”
陸瑜蹙眉,“沒想到他們這麼緊追不舍,你再出門帶上幾個人吧,小心為上。”
白妙可挑眉看他,“他們的目标可不是我啊,丞相大人。”
聽她又喚回了大人,陸瑜蹙蹙眉,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回道:“跟我一路确實危險,連累你了。”
語氣有些慚愧,他卻毫無悔意。
他并不是什麼純善之人,既然抓住了,斷然沒有放手的道理。
白妙可并未發覺什麼,仍舊語氣懶散:“算不得危險,隻是有些麻煩罷了。”
又在心裡補了一句,若是真有危險,沒人能連累到我。
這心思各異的一對“夫妻”便開始了後續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