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向晞受到眼睛猛地睜大,雙手正要胡亂揮舞着去抓勒住捂住自己的兩隻手,卻陡然地被老人家死死抓住。
梁向晞瞳孔又受驚的一縮。
他們,你們,你們是一夥的!
梁向晞意識到這一點,心髒像是被灌入冰水一樣,自脊髓深處發寒發冷。
梁向晞腳還在地上亂動,身體也在極力地掙紮,不斷在掙紮,掙紮。
“唔,唔唔……”腦袋四處搖擺。
喉嚨的所有憤怒,驚恐,尖叫都掩蓋在那潔白的布下。
梁向晞那一雙眼睛此刻充滿恐懼與被背叛的不敢置信。
那雙眼睛充滿着怒火,流出眼淚,溢出破碎,滿是傷心、驚慌、失措。
仿佛在訴說,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老人家緩緩歎了口氣,那張臉上還是一如既往溫和而慈祥的笑容:“小姑娘,你這是什麼眼神啊,老婆子我是在報答你。”
“我是在幫你啊。”
“你看看你,讀書那麼辛苦,你要是嫁了人,那就就不辛苦了,有人養你,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那多好啊。”
老人家手像是鎖鍊一樣,緊緊扼制着梁向晞掙紮的手臂,而她的話像毒蛇一樣,緊緊纏繞在梁向晞的心髒之上,長着獠牙帶着毒液的毒蛇,不在僞裝無害,她已經張開血盆大口,一步一步吞噬着獵物。
梁向晞脖子、雙手被鉗制,嘴巴被白布捂住,盡管全身上下都帶像是砧闆上的魚一樣,奮力的拼搏,但終究是無用功。
腳在地上,胡亂掀起灰塵,漸漸的,慢慢的,魚沒有在擺動身體了。
男人自黑暗處顯露出粗糙而兇惡的臉,反手捏着梁向晞的臉仔細打量:“這次貨倒是不錯,幹的不錯。”
老人家話語中帶着一點谄媚:“那可不,這女子可是個大學生呢,那貨的價格?”
男人嗤笑一聲,伸手比了一個數,老人家還想要講講價:“就這麼點,太少了吧,這可是大學生呢?生出的娃娃肯定很聰明。”
“生娃娃,還不知道能不能生呢?”
“這咋不能生,我看過了,這女子,好生養着呢。再加點錢吧,你也知道,最近這貨不好找。”
男人冷笑一聲,:“老家夥,說起來,你家那孫兒,可還欠着錢,是明天要來了吧?”
“看你說的。”
“老家夥,你可别給臉不要臉啊。”
老婆子讪笑一聲:“好好好,我知道了。”
“cut——”
随着副導演的一聲落下,這一段鏡頭徹底落在帷幕,在場看見這一幕的人,無不膽寒心驚。
半響,葉瑄枝從黑暗的地闆上站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
“沒事吧。”飾演老婆婆的老人家張秀華,上前一步,幫着葉瑄枝拍身上灰塵。
葉瑄枝笑一下,那笑容明亮而帶有活力,就像是黑暗中盛開一朵白昙:“張老師,您現在幫我拍,我還有點害怕呢。”
張秀華一邊幫忙拍着,一邊故作不樂意說道:“欸欸,說好了的,要人戲分離啊。”
“你們可不許霸淩我這個老婆子。”
另一位搭戲,也就是捂葉瑄枝嘴巴的男演員王寒,走在一邊也打趣一聲說道:“哎呦呵,誰敢啊,張老師,下一秒就給你拐走。”
三位演員和氣的話語讓整個氛圍有些死寂的劇組活了起來。
悉悉索索的說話聲。
“救命!”
“剛才演的好真啊。”
“我真是被吓死你瞅我的手。”
“我去,這你自己掐的指甲蓋啊。”
“我氣都不敢喘。”
“張老師剛才那眼神從好人變成惡人的轉變,絕了,絕了,明明都是一個和善的眼神,但一下就是不同的感覺。”
“讓人,怎麼說來着,那個詞…”
“不寒而栗。”
“沒錯沒錯,就是不寒而栗。”
“别說張老師,剛才葉老師一下爆發的眼神戲也好棒,天呐,我看見,好心疼。”
“誰說不是,而且居然敢捂葉老師的嘴,好羨慕王老師。”
“喂喂喂你話題歪樓了吧。”
“你敢說你不是?”
“我說一句,剛才葉老師含淚的眼神,絕美,破碎感十足,簡直了,有一種被淩虐的美感。”
“超絕。”
“你看副導演,嘴都笑得合不攏了。”
“這三位真是好演員,配合好默契,巷子裡的這段戲每一個拉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