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兩位,這是證件,請兩位收好。”工作人員微笑着送出祝福。
溫清安眼睛一閉,腦袋一偏,眼看就要往地闆上砸,被身邊帶着墨鏡帽子口罩,裝備齊全的女人伸手一拉。
溫清安腦袋耷拉着,無意識地抵在女人的肩膀上。
“溫清安?溫清安?”
聲音遠遠的,很模糊,像是耳朵糊上了一層水霧一樣。
“溫清安?”
水霧漸漸被戳破,女人的聲音逐漸清晰。
什麼聲音?
誰在喊我的名字?
耳邊傳來一陣耳鳴的聲音,溫清安腦袋驟然一昏,腦袋一偏,手臂松開了攀附在女人身上的手表,擡手就靠在牆壁上,腦袋也抵在雪白的牆壁上。
“溫清安,你怎麼了?頭疼?”
女人清清柔柔的聲音透着一絲詢問和擔心。
猛然睜眼,溫清安手按了按眉心和太陽穴,腦子裡一突一突的,有點難受,想吐。
可能是看出溫清安的反胃和難受,身邊扶着溫清安的女人拉溫清安坐在一邊休息椅上,囑咐一聲:“在這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溫清安渾身都不舒服,這會兒聽着女人這清透的聲音,腦袋到多了一絲清明,坐在時,下意識回手想要拉住那個女人的衣服,隻可惜晚了一步,溫清安一手撐着頭,半迷糊睜眼,看着女人清瘦筆挺的身姿漸漸遠去。
她是誰?
溫清安頭疼的實在難受,像是無數的針紮在自己的腦海裡一樣,難受,密密麻麻的難受。
半響,不知多久,溫清安感覺腦袋裡的痛感減輕了一些,頭也逐漸開始清明了。
“喝點水。”
眼前忽然出現一杯水,握着紙杯的手似玉一樣,白皙無暇,就好像是一個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來不及細想對方是誰,溫清安伸手接過紙杯,入手紙杯邊緣傳來溫熱的感覺,溫度從掌心漸漸往上蔓延,也不知這是女人掌心殘留的溫度,還是紙杯裡倒了溫水的緣故。
“謝謝。”
溫清安道了一聲謝,然後喝了一口溫水,入口的瞬間便覺清明,腦袋的昏倦、痛意消散去大半。
柔軟的指腹摩挲在有些粗糙的紙杯邊緣,溫清安心道:看來,老人常說多喝熱水治一切的說法真的很正确。
溫清安又喝一口水,身邊女人坐在了旁邊,溫清安擡頭喝水時,用餘光趁機打量了女人一番。包裹的很嚴實,但她腦子現在知道對方是誰,也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就在前不久,可能是幾分鐘前,她還是另一個世界的人,而現在,不知為何來到了現在這個世界,而且她吸收了這具身體的所有記憶。
也是因此,她剛才頭才會那麼的痛,可以說沒有當場痛昏過去都是因為她意志堅定的原因。
而這具身體的原主,投胎轉世去了,但是原主為什麼會去投胎了,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能進入這一具身體,她也不知道,腦袋裡的記憶也沒有什麼參考的價值,溫清安捧着水,看起來在發呆一樣。
旁邊包裹嚴實的女人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坐在一邊,沉默着仿佛她不存在一樣,但即便她沒有說話,對于溫清安來說,存在感也是十分強烈的。
半晌,喝完紙杯裡最後一口水,溫清安徹底明了。
算了,多想無意,這些超越科學的事,不是她能想明白的。
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她前不久,變成了已婚女人,而伴侶則是陪伴在自己身邊的這個女人。
不過,溫清安一點不擔心,因為記憶裡,她知道,自己與自名義上的伴侶一點不熟,滿打滿算,這才是兩人的第二次見面。
兩個人第一次見,是相親,第二次就是現在。别說見面次數少,直到結婚領證的現在,兩人說過的話都沒超過十句,這十句還包括剛剛說的話。
可想而知兩人是多麼的陌生。而結婚,沒有絲毫的情感基礎,完全是因為她們背後的家族利益。
“好點了嗎?”女人開口,聲音驚醒還陷在自己思緒裡的溫清安。
溫清安點了點頭:“嗯。”
“一會兒離開,你最好還是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女人輕柔聲音建議道。
溫清安:“好。”
她确實該做個全身檢查。
“你和你助理打個電話,叫她來接你,你現在恐怕不适合開車。”
溫清安點了點頭:“好。”她也這麼覺得的,她現在确實不适合開車。
好在有記憶,所以她對這手機并不陌生,很快從通訊錄找到備注為張助的電話。
“喂,老闆,有什麼吩咐?”
“開車來這裡接我,地址發你手機了。”
“好。”
張助挂掉電話,電話老闆發來的地址,剛開始還不以為然,直到看見那三個字,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