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破了婚外情還有衆多私生子的事，謝為民依舊梗着脖子不認。

文鸢看他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長歎一口氣，起身走進審訊室。

黛安想提醒她注意安全，但于微馬上緊跟文鸢，給了黛安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

“謝為民，你監守自盜的證據很多，有人證，有銀行記錄，一直跟你合作的那個‘瘋子’也很快就會落網，無論你現在承不承認，我現在都可以和你交個底。”

文鸢坐在于微搬來的椅子上，帶着她标志性的禮貌假笑開口：“你不可能安然無恙的出去了。運氣好的話在監獄裡了卻餘生，要是運氣差一點，犯案金額太大，就是直接死刑。”

頂着一張豔麗精緻的臉說出這樣殘忍冰冷的話，文鸢還是第一個。

謝為民被這句話直接砸懵了，他在第三星系軍部幹了半輩子，本來以為文鸢這個新官上任三把火，就算是要幹點什麼最多應該也就是降職開除什麼的，沒想到一開口就是終身監禁或者死刑！這是要拿他殺雞儆猴啊！

“靠！”謝為民氣的漲紅了臉，直接站起來朝文鸢大吼：“你他爹的以為自己是誰！老子是軍官！第三星系軍部記錄在冊有正式編制的軍官！你沒資格把我送進去！别說你是文蘭的女兒，就算是文蘭本人也沒這個資格染指第三星系！”

文鸢神情淡漠，聽着謝為民大吼一頓，微微皺起眉頭，冷笑一聲：“你還知道自己是軍官？軍官的職責你盡過嗎？你知道你監守自盜的那些軍用物資會對第三星系造成多大的損失嗎？！就因為你的貪财，有多少無辜的士兵和平民因此而死！謝為民，你已經親手将第三星系的法律與規則踐踏得幹幹淨淨了，我當然也沒有必要再遵循規則來處理你。”

謝為民徹底啞火了，他看着文鸢那雙冰冷狠厲的眼睛，确信這個看上去文靜孱弱的年輕人真的對他動了殺心，背後的冷汗浸濕了衣服，謝為民跌坐回椅子上，覺得一切都完了。

就在這時候，文鸢再次開口：“不過你也知道，死刑還是留一條命，全看你這些年監守自盜的物資金額大小。”

“謝為民，選擇的機會在你自己手中。”

文鸢此時的聲音在謝為民聽起來就像是天籁之音，他眼睛猩紅，布滿血絲：“文小姐，文上尉，文長官！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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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謝為民的審訊一直持續到中午才結束，黛安抱着記錄供詞的虛拟屏收獲頗豐，封越和吳霜在審訊室裡旁聽了好幾個小時，重新站到陽光下，都情不自禁的伸伸胳膊，舒展身體。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封越看向文鸢：“姓謝的供出來的名字裡面，可是連第三星系的行政首長索羅斯都有。”

中午耀眼的陽光撒在文鸢蒼白的臉上，她微微眯起眼睛：“三十多年前，文蘭是不是也曾在第三星系軍部任職？”

文蘭在三十三年前經曆過基因污染差點喪命後才被調任第一星系守衛軍，在此之前的工作履曆是保密等級最高的聯盟機密，即使是文鸢這個親生女兒也不了解。

“當時她是機甲師，直屬聯盟軍部領導，嚴格意義上來講不屬于任何星系。”

封越回憶着過去：“她執行的都是極度危險的斬首行動，專門針對星際海盜的内部高層，即便有時候需要我們配合，也不會告知完整計劃，她向來都是單獨行動，像匹神秘的孤狼。”

“大概是三十五年前，她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封越看着文鸢，突然笑起來：“那是個很好看的男人，有一雙漂亮到勾魂攝魄的灰色眼睛。”

文鸢似乎完全沒有聽懂封越的暗示，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後來呢？”

“那個男人沒有名字，沒有身份證，沒有親人，是個查不到任何痕迹的黑戶，隻有一個代号——801”封越繼續說：“801身份成謎，按照文蘭一貫的做事風格，絕對不該把他留在身邊，但或許801就是她生命中的那個例外，文蘭走到哪兒都帶着他，漸漸的也終于有了點人情味，從冷漠的殺人機器變成了活生生的人，她雖然不在第三星系任職，但卻挺身而出整頓了軍部内的不良風氣。當時我們都很高興，覺得日子會越來越好，第三星系也會越來越好。”

那段并肩作戰的日子仿佛還在眼前回蕩，封越記憶中文蘭的臉龐逐漸變化，最終和眼前的文鸢重合在一起。

“但這個該死的世界就是這樣，好人不長命，老天爺總是喜歡奪走人們的希望。”

“三十三年前的某一天，801突然不見了，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沒留下任何痕迹，随後文蘭也接到聯盟的任務，去流浪星域追殺一名逃犯。”封越看着文鸢：“後面的事你也知道了，她順利擊殺逃犯，卻在流浪星域遭遇了基因污染。”

再後來文鸢就出生了，文蘭奇迹般痊愈，調任第一星系守衛軍，一步步升職……

聽完了這段往事，文鸢開口問：“所以，當初文蘭試圖整頓第三星系内部，但卻因為追殺任務和突如其來的調令被迫中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