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聽懂了沈逸話裡的意思,指尖滑入沈逸的指縫之間,和他十指相扣,卻沒有想到沈逸已經氣壞了,已經喪失了理智,拿起他的手,張嘴就是咬。
楚雲悶哼一聲,也沒有生氣。
他坐起來,将沈逸攬在懷裡,輕撫他的後背。
“我幫花千雪有兩種原因,一,的确是因為你來了花樓,我吃醋,所以才會和你惡意競價。”
“二,花千雪是皇帝遺落在民間的公主。”
沈逸身體一僵,松開嘴,不可思議道:“公主?”
楚雲:“對,過幾日便是祭祀大典,皇帝有意将她給突厥和親,派人四處打聽她的下落,若是我提前找到了她,便可以将她納入我的摩下,然後再為她挑選好的夫婿,屆時她和她的夫家,便可以為我所用。”
“當然,如果她不肯,我是不會逼她的,或者如果她看上了普通人,我也會為他丈夫謀個一官半職。”
“......”沈逸扯着綠色袖子,将楚雲手背上的牙印上的口水擦幹淨:“你還不如和我說,我便不會把價格擡的那麼高,你無故花出去那麼多銀子,以後辦事怎麼辦!”
楚雲:“這座花樓是蕭寒川的,我到時候多收他的稅銀即可。”
沈逸颔首,手指輕撫咬痕,低聲問:“疼嗎?”
楚雲眉眼低沉,聲音輕得跟柳絮一樣,聽不出喜怒哀樂:“你幫我吹吹就不疼了。”
“胡說....這都是逗小孩的話。”沈逸仰起臉,閉上眼睛在楚雲唇角輕啄了一下。
沈逸:“我不是那種貪圖美色之人。”
楚雲蜜裡調油:“孤倒是希望你是貪圖美色,這樣你便能一輩子在孤的身邊。”
“嗯?”沈逸靠近楚雲的耳畔“那殿下最好一輩子身體都有勁。”
楚雲前額抵在沈逸的額頭,聲音缱绻:“放心,會伺候好你的,你....我要怎麼做,你才願意和我在一起?”
“看你表現咯。”沈逸說“我喜歡驚喜,總不能你說在一起,就在一起吧?”
楚雲是懂非懂:“孤知道了。”
琴聲流轉,餘音繞梁。
花千雪白皙纖瘦的手指輕輕撥弄琴弦,一曲終了,朱明熱情鼓掌:“好,花姑娘彈得真好!”
花千雪淡笑:“讓大家見笑了。”
房門被人推開,楚雲和沈逸二人走進來坐下。
蕭寒川見兩個人的表情輕松自然,就知道兩個人和好了,問:“你們想聽花姑娘彈什麼曲子?”
沈逸:“不用彈,我們過來隻是打一聲招呼,我們要回宮處理奏折。”
“我們三個人難得聚聚,你就這麼走了?下次聚會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朱明一杯接着一杯喝酒,楚雲有媳婦了,連蕭寒川也有喜歡的人了,花千雪不喜歡他,他什麼時候才能有媳婦啊!
“他喝醉了。”蕭寒川将他扶到椅子上,一杯酒灌入朱明嘴中,朱明喝完後,直接暈倒在椅子上。
沈逸收回目光,沒當回事。
幾人陸續下樓,門口停着兩輛奢華的馬車。
沈逸和幾人揮手告别:“我和楚雲先走了,你們回去慢一點。”
蕭寒和袁華颔首:“好。”
在沈逸和楚雲離開後,一名小厮走過來問:“公子,我們要回府嗎?”
“去我的私宅,不用回去。”蕭寒川道“明哲。”
明哲從馬車上跳下來,走到蕭寒川跟前,垂首問:“公子你找我。”
蕭寒川看向花千雪:“花姑娘,我安排下人送你去我莊上,你先好好休息,等後面再聯系。”
花千雪:“好,謝謝公子,公子多保重。”
袁華笑吟吟走過來:“不知蕭公子的莊園在哪裡?”
蕭寒川:“在郊外。”
袁華一拍扇子:“那巧了,我正好也要去郊外一趟,花姑娘,我是沈逸的朋友,我們同路吧?我來當一下護花使者。”
花千雪颔首:“既然是沈公子的朋友,自然可以,蕭公子,我們先走了?”
蕭寒川:“好,慢走。”
花千雪行禮後,便和和袁華離開了。
小厮手腳麻利地打開廂門,趕過來殷勤道:“公子,我扶朱公子上去吧,這點粗活我來就好。”
卻不曾想,手還沒碰到朱明的皮膚,手就被蕭寒川用玉扇拍開了。
小厮不解地擡頭,便看到蕭寒川冰冷的目光,吓得他連忙低下頭:“小的知錯。”
蕭寒川沒說什麼,将朱明橫抱起來,進入車廂。
車輪轱轱辘辘轉動,朱明躺在蕭寒川懷裡睡得香甜,絲毫不知道現在已經狼入虎口。
蕭寒川打開茶幾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張紙。
上面寫着。
{國師府已無力償還債務,現将嫡公子朱明賜給戶部尚書蕭寒川為夫。}
國師府本來很富裕,結果出了一個浪蕩子,不但喜歡美人,還喜歡賭錢。
結果有一天喝酒掉進護城河裡淹死了,留下一屁股債給他的孩子,那個孩子就是朱明。
朱明從小母親離世,和祖父祖母相依為命,兩位老人很寵朱明,便把他養成了不谙世事,童真的樣子,也沒有将國公府的欠款告訴朱明。
如今國公府已是外強中幹,朱明不喜歡朝廷的事情,他們便沒有逼他入朝為官,而國公府便已不複當年的輝煌。
如今朝廷要清算賬務,國公府早已力不從心,兩位老人更是做好了過庶人的生活。
後面是蕭寒川幫國公府付清了欠款,閣老問他想要什麼,他總是笑着沒說話。
如今他看着懷裡睡得正香的朱明,心裡的空缺慢慢填補上。
他拿出印泥,握住朱明的手一按,又按了白紙一下,提筆代為寫下朱明的名字。
做完這一切後,滿足地擁朱明入懷。
你終于是我的了。
在蕭寒川看不見的地方,朱明緩緩收緊了手,唇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翹。
笨蛋,速度真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