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扶住倒在地上的昊天,罵:“李公公,你殺了這麼多人,不怕遭報應嗎?”
李德全好像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報應?隻要皇後娘娘在宮裡一天,這天下啊,還翻不了天。”
“李公公真是好手段,表面是冠以瘟疫的名号,屠殺百姓,實際上是為了掩蓋皇後想造反的心,所以好取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罷了。”
李德全笑容僵住,轉過身一看,身後除了士兵,便沒有其他人,他惱羞成怒,掐着蘭花指道:“誰!是誰那麼大膽子,敢這樣和老奴說話!有本事出來。”
沈逸躍起,一腳踹在李德全後背,将他踹翻在地:“我出來了,然後呢?”
李德全氣得聲音顫抖,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指着沈逸罵道:“是你.....好啊,等我把這件事禀明皇後娘娘,讓你吃不了兜着走!快,把他們給我抓起來!挂到城門口示衆!”
身後的人停滞不前,李德全氣得臉都紅了:“你們幹什麼吃的,還不快走!”
逼迫之下,才有人真的走。
沈逸:“你們真要聽他所說,将自己的刀刃面向無辜的百姓嗎?你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如果自己的家人有一天也被李公公和他口中的皇後,為了一己私欲,濫殺無辜,你們又是怎麼想的?”
兩名士兵的腳步頓住,覺得沈逸說的不無道理。
“反了,真是反了!”李德全大喊“我要殺了你們這些家夥!真是反了。”
沈逸上前,将一顆藥丸扔到了李公公嘴中,随後按了按喉結,用力往下一滑,他盡數吞下,李公公大怒:“你給我吃了什麼?”
沈逸笑笑:“自然是讓李公公聽話的東西。”
随後沈逸拿出一把笛子,放在嘴邊吹動,李德全瞬間倒地打滾。
“哎呦,疼疼疼,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
沈逸停下:“西域的蠱蟲,隻要李公公如實回答我的問題,我便放李公公一馬。”
*
皇宮。
大臣之間推杯換盞,地毯四角壓着八寶香爐,幾名舞姬在舞台中央起舞,每當她們跳一個動作,腰間紅繩系着的金鈴便會發出清脆的“叮當”聲。
鳳丞相見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從位子上站起來,舉杯道:“陛下,如果不是皇後娘娘幫忙,這江南的瘟疫便會蔓延到其他城鎮,屆時造成的損失那就大了,而且皇後名下的二皇子也是足智多謀,聽說明日就從邊疆回來了,到時候報效國家,定有一番作為,前途不可限量!”
楚宸聽得耳朵都起繭了,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這些朕知道。”
鳳舉:“臣提議,罷免楚雲的太子之位,改立二皇後為太子,不知皇帝意下如何?”
楚宸陰沉着臉,沒有說話。
皇後揣測皇上的意思,适時開口:“陛下,我們麟兒也不小了,如果你無意立他為太子,賜他一個王爺的名号也是可以的。”
鳳曦說的頭頭是道,處處為楚宸關心,他也有所動容。
鳳舉趁熱打鐵:“而且曾經有聖人提點,說太子殿下活不過二十歲,明年太子殿下便二十歲了,到時候如果有什麼閃失,也會動搖國之根本,不如早改早好。”
楚宸猶豫,遲遲沒有說話。
台下衆人也噤若寒蟬。
“報——”
門口跑進來一名侍衛,他單膝跪在地上,朝楚宸抱拳道:“啟禀陛下,太子殿下和蘇大人求見。”
楚宸擺手:“傳。”
鳳曦不動神色地看了鳳舉一眼。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走進來,楚雲和沈逸一同朝楚宸行禮:“見過陛下。”
楚宸揮手:“起來吧,江南的案子辦得怎麼樣了?”
沈逸:“我們二人本來力不從心,不過有了皇後娘娘的幫助,便輕松很多,微臣在這裡謝過皇後娘娘。”
皇後驚疑不定,不知道沈逸在心裡打什算盤。
楚宸看向鳳曦:“有此事?”
“嗯。”鳳曦隻能硬着頭皮應下“臣妾也是想幫太子殿下.....”
“皇後真是唱的一出好戲啊,不去戲院裡真是可惜了。”楚雲陰沉着臉“你讓你手下的李德全,砸粥鋪,拆茅屋,目的就是為了逼陳縣令為你所用,從而開采更多的礦山,又因災民礙了你的事情,你便接着瘟疫的由頭,對災民百姓趕盡殺絕,你現在還能安心的坐在皇上身邊裝傻充愣,真是高明。”
鳳曦臉色煞白:“你覺得污蔑本宮,你就可以穩坐太子之位嗎?本宮告訴你,陛下身邊絕容不下你這種人!”
“皇後若是不信,當面對峙也可以。”
沈逸拍拍手,冷風抓着五花大綁的李德全進來,走到前面,将他扔到地上,随後取出了他嘴巴裡的布條。
李德全驚恐:“皇....皇後娘娘。”
鳳曦表情明顯很不好,仍強裝鎮定。
沈逸将剛剛楚雲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問:“是不是這樣?”
李德全不敢看皇後,想一想他如今孤家寡人,不說的話,會被體内的蠱蟲折磨,感受萬箭穿心的痛苦,隻能順着沈逸的話回答:“的确有此事。”
“放肆!”楚宸怒拍桌子,全場官員走出席位,紛紛跪倒在地。
鳳曦也跟着跪下,顫抖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
楚宸怒斥:“認證物證具在,哪點委屈你了?說!”
鳳曦:“臣妾并非造反,是看在江南礦場資源豐富,想為出過的将士們制造趁手的兵器罷了,不是陛下想的那樣!況且...臣妾也為陛下生下了一對兒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拙劣的借口,再配上他那浮誇的表演,還是無法讓楚宸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