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過身，單臂撐額，居高臨下的看着嫦娥的睡顔。

她睡得很香很沉，白皙如玉的臉頰上泛着兩團紅暈，又可愛又可憐，看得人心癢癢的。

楊戬想要摸一摸，剛擡起手，卻停在半空，實在有些猶豫了。

他相當了解自己，在别的事上還尚可，唯獨對嫦娥，他是完全沒有自制力的，摸了臉，又想摸别處，又想去吻她，一處處摸下去，一處處親下去，他定是忍不住的。

還是讓她好好睡吧。

楊戬再看嫦娥一眼，覺得實在誘惑力太大，隻好收回目光，到了月宮門口。

他練了幾套槍法，想着能發洩一下精力。

見天已經不早了，便又回宮殿去看嫦娥。

…………

嫦娥坐在床上，雙眸中帶着剛醒過來的茫然和遲鈍。

正巧，見楊戬過來了，她軟軟的往他肩頭一倒，嘟囔道：“你做什麼去了呀？”

聲音慵懶軟糯，聽得人魂都被勾去了。

楊戬趕緊抱住她，好笑道：“一大清早，就勾引我……”

嫦娥一聽他這話，心尖一顫，立即就清醒了，成親這麼久，她吃得虧多了，楊戬一說這暗示性滿滿的話，她立刻感受到了危險的預兆。

她直起身子，忙離楊戬遠了些。

這下意識的反應，氣得楊戬深吸了一口氣，使強将她攬回了懷裡，方才練槍法，結果精力不消減，反而愈盛，如今回來看到心上人，哪兒能忍得住。

“你躲什麼……”

他強将她抓過來，壓在床上，在她額頭、鼻梁、臉頰、下巴上啧啧有聲的親個不斷。

嫦娥頭偏左邊，他就親右邊臉頰，頭偏右邊，他就親左邊臉頰，無論怎樣，她都躲不開。

隻好推着他肩膀，颦眉道：“你别鬧了。”

楊戬擡起頭，看着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面清澈見底，一片純潔無辜之色。

他不由哼了一聲，酸味極重道：“誰鬧了，你在夢裡，對身為我的癸千依百順，他要怎樣就怎樣，怎麼回到現實，見到我本人，就跟見到采花.賊似的，退避三舍……”

嫦娥臉不禁一紅。

什麼采花.賊，哪兒有人這麼形容自己？

而且，她在夢裡對癸并不是千依百順，而是因為哪怕到了後期，癸對待她的時候，也總是小心翼翼，哪怕是在床上，他也很有節制，生怕自己太過分，惹她不喜。

現實中的楊戬就不同了。

他深谙得寸進尺之道，平日相處，她稍有退讓，他就立刻順杆子爬上來了。

她喜歡琴棋書畫，他又精通于此。

本來她以為，兩人成婚之後，過的生活必然是談經論道，琴瑟和鳴，紅袖添香。

誰知道，根本不是。

成了婚後，兩人大半獨處時間，都是在床上做那種事。

都已經這樣了，他還猶嫌不夠。

嫦娥嗔道：“你少胡說，快起開，一會兒還有朝會呢。”

“我不……”

楊戬用鼻尖蹭着她頸窩，像大狗撒嬌一樣，道：“你今天不說出個道理來，我就不放你走……”

嫦娥被他弄得很癢，忍不住一邊躲着，一邊埋怨道：“起開，你沉死了……”

楊戬笑了笑，就勢抱着她躺下，瞬間，嫦娥變成了趴在他身上的姿勢，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這樣又如何呢？

嫦娥不由得也笑了，在他胸膛上捶了一下，小聲道：“别鬧了。”

從他身上起來，整理着亂掉的鬓發，聊家常一邊的說着。

“對了，我還想問你，你夢裡那個楚天楓怎麼回事？”不像是他構建出來的人。

楊戬不在意道：“問他作甚？一個虛空外誤闖進來的來客罷了。“

嫦娥一頓，不解的轉頭看他。

楊戬見她有興趣，隻好耐心解釋道：“神仙修練，為的是有一天能踏碎虛空，再不受時間、空間、本我的約束。”

“現實有三千世界，但虛空之外，從現實演變出的亦有萬千小世界，不同世界有不同的運轉規則，那些規則皆是有時限的，不可能永遠存在，所以每個世界都有毀滅之日，當世界面臨崩塌，便會産生空間裂縫，那個楚天楓便是從空間裂縫誤入而來的。”

嫦娥眨眨眼：“那你不打算管管嗎？”

楊戬：“……”

他看自家阿姮這意思，是想讓他去修補世界規則，可是那些小世界于現實無礙，毀了就毀了，何必多此一舉呢？

至于誤闖進來的人，他再把他們趕出去就是。

嫦娥見他半晌不說話，忽然歎了口氣，就要起身。

她這不說話的樣子，最讓人心慌了。

楊戬忙抱着她，着了急，道：“你做什麼去？”

嫦娥道：“上朝啊，剛不都說了，今天有朝會。”

楊戬仔細打量着她的神色，試探道：“你沒生氣吧？”

嫦娥好笑道：“我為什麼要生氣？”

楊戬仍舊不放心：“真沒有嗎？”

往常他要是露出一點兒對三界衆生不耐煩的樣子，她都要生氣的，這次知道了這些事，怎麼可能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依照她平日的性格，應該是逼着自己，去補全那些小世界的規則才對。

然後他表示不想去，她再給出許多好處和許諾。

他也就歡歡喜喜的答應了。

“真沒有，”嫦娥無辜道：“不過，我對那些虛空外的小世界很好奇，準備有時間過去玩玩，你不會攔着我吧？”

楊戬：“……”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