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臨：“小二兒，你們店的招牌是哪些菜？”

莫之許掀了掀眼皮，敲了下櫃台上的菜單。

霍青臨看了兩眼。“來一份錢來炒雞。”

吃飯途中，邵英不受控制般眼神一直看向莫之許。霍青臨輕咳兩聲，她才收斂。

大廳内的氣氛太過焦灼，方頌念有些受不了，跑到後院跟秦詹詹吐槽。

方頌念：“掌櫃的，那個邵英是不是就是莫之許的小師妹？”

秦詹詹點頭，“大概是吧。”

方頌念：“她可真怪。”

“哪裡怪了？”

“分明是她親手殺的莫之許，現在又滿眼眷戀看着他，那當初幹嘛要殺他。”

秦詹詹微愣，詫異地看向方頌念，“你怎麼知道是她殺的？”

“江湖上都傳遍了。青城山莊的小師妹大義滅親，為民除害親手殺了莫之許。”

她觀察秦詹詹的表情，道：“掌櫃的，你不知道這事啊？”

秦詹詹想起初見那日，他胸口上貫穿的那道傷口，原來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師妹幹的。

方頌念見她愣神，在她眼前揮了揮手。“掌櫃的，想什麼呢？”

秦詹詹搖頭，“沒什麼，你接着說。”

方頌念“哦”了一聲，接着吐槽。“莫之許也是個怪人。見了殺害自己的人，不怨恨罷了，反而眼巴巴地盯着她。”

“掌櫃的，你是沒看見。邵英和同行的男子稍微有點接觸，莫之許眼睛就跟淬了毒一樣，死死釘着不放。”

“我聽說，若是莫之許藏的夠隐蔽，之前做的壞事沒被發現的話，他倆早就成親了。”

她倆談話間，門外傳來敲門聲。

莫之許站在門外，面色僵硬地說：“方頌念，你去大廳候一會兒。”

方頌念：“不去。”

“他們明擺着是沖着你來的，我去幹嘛。”

莫之許拳頭緊握，臉色有些不自然地說：“我暫時不能讓他們發現我的身份。”

方頌念戲谑地看了他一眼，“行吧，那你記得欠我一份情。”

方頌念代替莫之許坐在櫃台後，邵英見她出來，眼神一直瞟向後院。

她問道：“姑娘，剛才那個人呢？”

方頌念雙手托腮，語氣嗡嗡的：“他去休息了。”

邵英眼裡閃過幾絲慌亂，與霍青臨對視一眼。

霍青臨：“看來他是故意躲着咱們。”

邵英低下頭，眼裡蓄滿淚珠。“他一定還在恨我，所以才不願見我。”

霍青臨安慰道：“邵英，不必自責，你沒做錯。”

方頌念看着二人如此親密的舉動，心想，難怪莫之許待不下去了，這也太紮心人了。

“呦，這不小英子嗎？”趙老頭閑逛回來，一眼看見正在低聲哭泣的邵英。

“誰欺負你了？跟我說，我去幫你教訓他。”

邵英見到趙老頭，心中一暖。聽了他不着調的話，轉哭為笑。

“趙叔公，您怎麼在這兒？”

趙老頭放下手中的背囊，“來見一個故人。”

“故人？”邵英瞬間想到莫之許，激動道：“叔公，您說的故人，是指師兄嗎？”

不等趙老頭回答，她眼睛發亮地扭頭看着霍青臨，“我就說那人是師兄？”

趙老頭佯裝不解，“什麼師兄？”

“小英子，你師兄不是一年前就去世了嗎？”

邵英臉色霎時變得蒼白，她往前坐了幾步，靠近趙老頭。“叔公，那您說的故人是誰？”

趙老頭眼神環顧四周，終于發現坐在櫃台後的方頌念。“就是櫃台後面那人，她就是我常說的在外見到的蔔卦聖體。”

邵英往後看，方頌念舉着手向他們打招呼。

她回頭，繼續追問道：“叔公又見到店裡的小二兒嗎？”

“見過。”趙老頭道，“他與你師兄長得可真像啊，初見時我都吓了一跳。”

邵英愣住，“您是說他不是師兄？”

“當然了。”趙老頭摸了摸邵英的額頭，“小英子，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麼今日淨說些奇怪的話。”

邵英還是不死心，接着問：“您怎麼知道他就不是師兄呢？”

趙老頭眼神奇怪地看着她，“小英子，你師兄當年是我們一起給他下葬的，你也在旁邊看着，這死人怎麼能又活過來呢？”

“可——”邵英語塞，不知該怎麼說。她也覺得這件事太過離奇，可直覺告訴她，那人就是師兄。

趙老頭歎了口氣，對着霍青臨說：“你扶小英子回房間休息一會兒吧。”

霍青臨應下。

邵英神情渙散，麻木地跟着霍青臨走。

趙老頭還是于心不忍，“小英子，我知道你師兄的事對你打擊很大。可人已經死了，你得想開點。”

邵英呆滞地看着他，緩緩點了點頭。

二人上樓後，方頌念對着趙老頭豎起大拇指。“老頭，忽悠人你可是一流的。”

趙老頭神情失落，對方誦念的話毫無反應。“都是孽緣啊。”

他走進後院，敲了敲莫之許的房門。“暫時糊弄過去了，你可記得别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