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宴在黎清初懷裡劇烈咳嗽起來,鮮血順着指縫滴落在她的裙擺上。
“小初……”
他虛弱地握住她的手,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那雙總是含着溫柔笑意的眼睛此刻黯淡無光,卻還強撐着對她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别怪黎總……是我配不上你。”
“你給我閉嘴!”
黎清初顫抖着捧住他的臉,指尖觸到他冰涼的皮膚時心髒猛地一縮,看着他臉上的鮮血,她的眼淚奪眶而出。
她猛地擡頭,那雙總是驕縱可愛的眼睛此刻燃燒着熊熊怒火,她死死盯着站在不遠處的黎清叙:“黎清叙!誰準你動我的人?”
黎清叙指節捏得咔咔作響,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他擡手示意保镖退下,包廂裡的保镖立刻整齊地退到牆邊,卻仍保持着随時可以出手的戒備姿态。
他盯着黎清初為别人落淚的模樣,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那張精緻的小臉上此刻滿是憤怒與心疼,卻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他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他不是你的良配,他接近你另有目的,這種——”
“本小姐樂意!”
黎清初突然起身,揚手就是一記耳光,動作快得連訓練有素的保镖都沒來得及反應。
清脆的巴掌聲在安靜的包廂内格外刺耳,讓整個空間為之一靜。
黎清叙俊美的側臉浮現出清晰的指痕,迅速紅腫起來,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隻是眼底翻湧着晦暗難明的情緒。
“初初。”
他忽然低笑,修長的指尖輕輕碰了碰發熱的側臉:“你這是為了一個外人打哥哥?”
黎清初的手還在不受控制地發抖,掌心火辣辣的疼。
她眼眶通紅,濃密的睫毛上還挂着淚珠,卻仍然倔強地瞪着他,一字一頓道:“我的人,輪不到你來管。”
她頓了頓,聲音裡帶着前所未有的堅定:“更何況對我來說,他才不是什麼外人。”
沈寒宴适時地輕咳兩聲,撐着桌子站起身。
他嘴角的笑容遮都遮不住,卻在黎清初轉身關切地看向他時,迅速收起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挑釁,轉而露出一個虛弱又隐忍的表情。
他輕輕拉住黎清初的手臂,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大小姐别生氣,我沒事的,不要和黎總吵架。”
黎清初看着沈寒宴嘴角的血痕,心疼得心髒都要揪在一起。
她對黎清叙怒目而視,像一頭被激怒的小老虎:“看看你幹的好事!”
轉頭看向沈寒宴時,聲音立刻軟了下來,帶着掩飾不住的心疼:“都流血了還說沒事!走,我們回家。”
黎清叙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看着他們親密的互動,眼神越來越冷。
最終他的視線定格在黎清初身上,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痛楚,他忽然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你要去哪裡?跟我回去!”
“你放開!”
黎清初掙紮着,卻被他拽得踉跄。
她白皙的手腕很快泛起一圈紅痕,在燈光下格外刺眼。
沈寒宴眼神一冷,立刻上前按住黎清叙的手,聲音溫和卻不容拒絕:“黎總,她說了放開,請别為難她。”
他手上的力道卻暗中加重,與黎清叙進行着無聲的較量。
三人僵持在原地,誰都沒有退讓的意思。
黎清叙盯着沈寒宴,眼神危險得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你以為,你攔得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