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
話還沒說完,黎清初也看見了停在路邊的豪車,幾個黑衣保镖正在周圍尋找着什麼。
“是來找我的。”
黎清初剛想轉頭,卻發現沈寒宴的身影早已不見。
她皺眉:“跑這麼快幹什麼。”
就在她低頭的瞬間,保镖已經發現了她,他們大步朝她走來,動作略微強勢地包圍了她,半裹挾式地帶着她向前走。
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轉眼之間,天上的烏雲将散了,隻餘下空氣中淡淡的土腥味證明雨來過。
車門無聲滑開,黎清初那位高貴的家主母親正坐在車裡,她一皺眉,保镖立即上前,不由分說地從她手中奪過那把黃傘。
豪車一輛輛地駛離,隻剩下那把傘被車輪壓進了泥水裡。
黎清初轉頭去看,但傘柄都已經被碾得碎裂開,明亮的黃色傘面更是被泥漬掩蓋了顔色。
黎昭雲很看不得她這副上不得台面的樣子,語氣嚴厲:“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哪有半分豪門小姐的模樣,簡直比不上苑苑一根頭發絲,我真不知道生你有什麼用……”
黎清初望着窗外飛逝的景色,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見狀,黎昭雲臉色鐵青,心底的厭惡更甚,車一停穩就頭也不回地進入了主樓。
“我的大小姐,怎麼弄成這樣……”
思琳一臉心疼地迎了上來,迅速抖開毛巾将她裹起來,又有條不紊地安排下去,還端來了姜湯。
但黎清初那天晚上還是發起了高燒。
在昏沉的夢境裡,她變成了那個被奶奶牽着手的小女孩,老人用溫柔的聲音給她講星星的故事,講那些遙遠星系裡的奇迹,黎清初的心随着這些話語輕輕飄蕩,仿佛終于找到了歸宿。
第二天燒退了,黎清初第一件事就是去學校裡找到了沈寒宴,她冷着臉堵在了他進入班級的路上,所有學生都以為她要找沈寒宴麻煩,都懂事地避開。
她直截了當地說:“我幫你出你奶奶的醫藥費,你做我的跟班。”
她讓人查過,那個奶奶得了惡性腫瘤,壓迫了視神經導緻失明,沈寒宴一個窮學生,根本無法兼顧學習與賺錢,所以才會為了免學費以及獎學金轉到這裡來。
少年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神色認真:“好。”
黎清初還有些意外,她本來以為會費一些周折,沒想到沈寒宴如此輕松就答應了。
這一口氣像是哽在她的心口:“我是認真的。”
“嗯。”
黎清初一時無言。
“你确定?你知道外面人是怎麼說我的嗎,我可是真的會打人,我生氣的時候就打你踢你,這樣你還願意?”
“嗯。”
“嗯嗯嗯嗯嗯!你是不是隻會嗯!”
“不是。”
稀裡糊塗地,沈寒宴就這樣成為了黎清初的跟班,黎清初也兌現承諾給奶奶交了醫藥費,但腫瘤兇險,她最終還是沒能下得來手術台。
黎清初也沒有和那個在她夢裡出現過的小老太太說上話。
*
黎清初猛然睜開眼睛,她看着天花闆發呆,一時間還沒緩過來。
怎麼會又夢見之前的事情。
身邊人的熾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身上,黎清初這才發現她竟然被他抱在懷裡,堅實的手臂橫在她的身前,輕松地束縛住了她的動作,讓她不能離開半分。
小三花貓臉上滿是愁容。
都怪她太貌美,就連變成小貓都這麼受歡迎。
她轉了轉身,毫不留情地一爪子拍在他的臉上。
“死變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