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跟之前一起下山的人彙合,麻利地盤着商店内的各色物資,随後回到溫泉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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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米斯爾和楊克利帶着一小包衣物乘着雪地摩托來到五谷店門前。
屋外的風透過窗戶縫隙飄了進來,吹散了屋内的沉悶。
拉維躺在衣服搭建的小床上,手指都擡不起來,他耷拉着眼皮看着進入裡屋給他燒水的男人。
終于結束了……
他勾起唇角,露出了一張滿意的笑臉,欣慰的情緒也抵擋不了身體的疲憊,拉維眼皮子打架,正要睡過去的時候聽到了敲門聲。
叩叩叩——
“誰呀?”拉維簡直被透迷糊了,扯着使用過度的嗓子大聲詢問。
他已經忘了世界早已大變樣,這裡也不是安全溫暖的家。
少年很快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一個激靈從地上坐起,随手用毯子蓋住了自己斑斑點點的身體。
他的目光從雜亂的房間巡視,嘗試找到自己的銀色手槍。
問外響起熟悉的聲音:“楊克利。”
聽見動靜的伊戈從裡屋走了出來,他将盛滿熱水的鐵盆放在地上,光着膀子打開了門。
男人精壯的身體暴露在風雪中,上面新傷舊傷縱橫交錯,特别是肩膀上的牙印,傷口見肉,咬得有些狠了。
楊克利和米爾斯挑了挑眉。
“你不冷啊?”楊克利眼珠子左轉右轉,最後冷不丁地冒出這樣一句話。
“還好。”伊戈将木門打開,試圖讓風雪帶走室内的氣息。
楊克利和米斯爾對視一眼,帶着包裹走了進去。
拉維坐在角落,把外套披在身上,朝着兩人腼腆地笑了笑,權當打了一聲招呼。
“你們的信息素還蠻好聞的。”楊克利朝着周圍聳了聳鼻尖,“沒那麼有攻擊性。”
拉維端着伊戈遞過來的水杯,驚訝地擡起頭:“你不是Beta嗎?”
“哦……”楊克利撓了撓頭,解釋道,“我得那什麼孕期病,叫……信息素入侵來着?”
他擰着眉毛想了一會兒:“好像是懷了Alpha的孩子,身體内的激素失常什麼的……會有僞性特質,醫生說孩子生了就好了。”
似乎有什麼念頭從腦海中一閃而過,拉維愣在原地嘗試攔截,但一無所獲。
“倒是你們!”楊克利啪地一下将手拍在桌子上,“怎麼把我的店搞成那副摸樣?!”
“哈哈……”拉維心虛地笑了笑,咽了咽口水,“克利叔叔知道我家的事情吧?”
楊克利皺了皺眉,那件事極北誰人不知?
“怎麼了?”他懷着孕,才站了一會兒腰就受不住了。
米斯爾看他扶着腰,從一旁拖出個椅子,用手擦了擦灰塵。
楊克利坐下,等待拉維接下來的話。
“孫複是那群盜獵賊幸存的一員,他跟着我們,是想找機會複仇。”少年抿了抿唇,還是準備毫無保留地将事情的發展說了出來,“但我認出了他,選擇了先下手解決,但中途發生了意外,被他逃走了,他找機會來到煉油坊縱火,想和我同歸于盡。”
其實現在想想,孫複也不是來同歸于盡的,他帶着傷,勝算已經很渺茫了,但他忽然也能理解孫複的想法,他要死了,他得做點什麼,就算不能成功,也不能浪費。
孤注一擲……
“這樣啊。”楊克利沒多說什麼,很快就把這個話題跳過去了,他指了指地上的背包,“換個衣服回旅店吧。”
拉維眨了眨眼睛,看向一旁忙活的伊戈。
男人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拉維焦躁地扣了扣手。
察覺到氛圍的不太對勁,楊克利将東西放在原地,開口道:“那啥……你們先忙吧,我倆先回去了,記得早點過來吃晚飯。”
看着離開的兩人,伊戈上前關上了門,他将鐵盆端到小窩附近,拿着一塊幹毛巾沾濕了水,最後擰得半幹。
他擡了擡頭,示意拉維将腿伸出來。
拉維有些生氣,他一把将腿踩在伊戈肩膀上:“我以為我們說開了。”
伊戈暗沉沉地看着他,抓住他的腳踝拿着毛巾探向泥濘處。
拉維一下子紅了臉,說話也有些底氣不足:“能不能不要當啞巴?嗯?”
他小聲的哄着:“之前那個……的時候也說過了……我以後不會再說那些話了,我不會抛棄你的,咱倆好好過日子,終身标記也做了……不要生氣了好嗎?”
察覺到腳踝處的力度有些松緩,拉維用腳底蹭着伊戈的肩頭。
“那你發誓。”伊戈側頭,一口咬住了拉維的潔白細膩的小腿肚,“發現問題的時候不要自作主張。”
“嗯。”拉維點了點頭,揚起了熟悉的笑容。
“讓你發誓!”他加重了嘴上的力道。
“嘶,好的好的我發誓!”拉維掙開小腿,端坐在地上,豎起三根手在太陽穴。
“我!拉維·貝洛夫在此發誓,遇到問題絕不自作主張,必先跟男朋友伊戈溝通,兩人一通解決問題,絕不當啞巴!”
少年癟了癟嘴,把啞巴這兩個字咬得死死的。
伊戈抿了抿唇,将頭偏向一邊。
拉維看見他泛紅的耳尖,覺得可愛極了,起身抱住他的脖子,如小鳥般啄了啄男人的臉。
他的男朋友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