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眼眶紅也紅不下去了,笑也不好意思笑,顧秉文想要擡頭,沈落一巴掌把他摁回了自己的頸窩,憋着笑,聲音有些發抖的說:“顧大人會意錯了,我還因為這是我最愛吃的魚,我都想清楚怎麼吃了,出門時我都吩咐好如何做了。”
顧秉文繼續悶悶的發問:“那你為何不誇我,我都刻意站在趙淵澤前面了,你也不誇。”
沈落被顧秉文這一句話擊中她早已經不知道丢去哪裡的少女心,誰能懂一慣高冷說話能凍死人的顧大人,有朝一日因為她沈落沒有誇他,就霜凍十裡的去繼續做他認為沒做好的事,她追出來,甚至這個男人用大氅把她包住,然後在她懷裡求誇誇!
“顧大人,對不起。”沈落歎氣,這可如何哄?
“我要的是對不起嗎?”顧秉文問。
沈落一瞬間仿佛被什麼青春偶像劇的瑪麗蘇男主附身了,這種台詞是她沈落應該在這個明朝将近末年聽到的?
沈落深吸一口氣道:“顧大人,你真的超級厲害,比小侯爺厲害多了,小侯爺費了半天力氣,就釣了一指頭長的魚。”
顧秉文點頭:“然後呢?”
沈落滿腦袋官司,還有然後?!
沈落低頭,看着顧秉文的後腦勺感歎,英俊的人,甚至連後腦勺都是英俊的,捧着他英俊的臉,沈落看着他的眼睛,認真的對他說:“顧大人,在我心裡,你是最厲害的,别的人都比不了。”
顧秉文點頭,表示自己對這段話感到滿意,然後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撫摸沈落水潤的嘴唇,問她:“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做嗎?”
沈落搖頭,心想:哄完你了去吃飯吧,餓了!
顧秉文低頭,帶着些脾氣似的對沈落的嘴唇啃咬,像是想把她吞到肚子裡融為一體,沈落被他吻的氣息不穩,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顧秉文大手托住沈落的頭,加深了這個吻。
顧秉文被沈落安撫好,二人猛然發現被丢在一邊的魚竿不見了,這下壞事兒了。
“你覺得李老脾氣怎麼樣?”沈落問顧秉文。
“當年也是錦衣衛的一枝獨秀。”顧秉文答。
“哪裡來的一枝獨秀?”沈落繼續疑惑。
“顧!秉!文!你把我今年新做的魚竿,扔池塘裡了!!!!!!!”李老的聲音具有極大的穿透性,遠處幾隻鳥都被震的飛了起來。
“聽到了嗎?嗓門大的一枝獨秀。”顧秉文總結。
沈落這下變成鹌鹑了,看着李老邁着錦衣衛特有的利落步伐走了過來,她裝作弱不經風的捂臉,往顧秉文懷裡一埋,聲音嘶啞的說:“嗚嗚嗚嗚嗚,顧大人,我對不起李老啊,我說試試,怎知李老養的魚這般大,這般有力氣,魚竿被拖走了。”
李老被沈落誇的直撓頭:“我這養魚技術也是後來才培養的,罷了罷了,魚竿我再做,沈姑娘玩得開心就好。”
沈落假裝抽抽噎噎的從顧秉文的荷包裡拿出一兩銀子,塞到李老手裡:“您買點兒好酒喝!”
李老這下更是不好意思了:“诶呀,沈姑娘這般客氣,我可如何是好啊!”
顧秉文拎着沈落,一錘定音:“您就收下吧。”
李老樂颠颠的走了,顧秉文的荷包裡隻剩下了空蕩蕩的冷空氣。
沈落啧的一聲:“窮啊。”
顧秉文歎氣:“都在你的荷包裡。”
沈落手急眼快的護住自己的荷包:“一碼歸一碼啊。”
終于開飯了,衆人饑腸辘辘不知道對這頓飯期待了幾個來回,剁椒魚頭的香辣充斥着整個房間,魚身炖的是醬香,看那渾厚的顔色就知道它一定美味,糖醋排骨被廚娘斬的小段,琥珀一樣的醬汁閃爍着酸甜的滋味。一鍋豬肉白菜炖粉條,樸實又敦實,大片大片的豬肉散在裡面,誰能拒絕得了?
沈落疑惑:“那半截蘿蔔呢?”
趙澤淵搓搓手:“剛才太餓了,直接啃了。”
衆人扶額,十八歲的少年确實不太耐餓,實打實的純餓戰士。
顧秉文在看到真如沈落所說的一魚兩吃,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沈落不是在安慰他,而是真的喜歡。
因為人多,菜量都極大,自小沒過過如此富裕日子的趙澤淵吃的直想流眼淚,這種幸福日子可比當那什麼勞子的殺手幸福太多了。
“吃的這般開心?”令衆人都沒想的人來了,顧秉文的那個英俊的養父——劉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