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天的,也沒拿多餘的衣服,江霁幹脆把擦完臉的毛巾搭在脖頸上,雖然不能遮全乎,暫時也隻能這樣了。
他剛換完就看見顧渝起來了,穿個大褲衩子伸着兩隻胳膊就過來了,江霁還來不及躲,被結結實實的胸膛撞了一下,這隻要不是個瞎子都能看出來,他是故意的!又抱着蹭了蹭腦袋,才撒開他進了洗浴間。
蹭腦袋的次數多了,江霁真懷疑顧渝是把他當玩具熊抱了,還是把他自己當玩偶給江霁抱呢。
走進卧室裡,輕手輕腳地收拾昨夜留下的殘局,江霁一擡頭,琰褚正看着他。
“你醒了。”江霁打了聲招呼。
“我昨天...喝的有點多,沒麻煩你們吧?”琰褚撐着床坐起來,帶着道歉的口氣看着他說。
“還成,你身上的傷怎麼樣?”江霁問。
“皮肉傷,隻是一時半會兒好不了,看着吓人。”琰褚說着起床站在床邊準備走兩步,“嘶”的一聲又坐了回去。
“咔”的一聲洗浴間的門打開,江霁和琰褚回頭,看到顧渝手裡拿着毛巾,擦着臉走了出來。
在兩人的目光中,他旁若無人地走到床邊,拿起另一套從車裡帶上來的衣服,開始往身上套。
上半身的無袖背心穿完,開始解下浴巾,穿褐色工裝長褲。
琰褚看着他扯下圍在腰間的浴巾,裡面果然穿了衣服,他就不信顧渝能不要臉到在他面前脫光換衣服,這對于他和江小弟來說,簡直就是羞辱,有失體面,他好歹是KC的公子哥,怎麼能這般肆無忌憚,毫不知恥?琰褚今天算是開了眼。
江霁雙手摸着昨天夜裡散在地上的撲克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琰褚都還沒有說什麼,他現在就走,倒顯得有點欲蓋彌彰的在遮掩什麼,他和顧渝在外人眼裡頂多算是關系好一點的兄弟,絕沒有其他的,現在不走,眼神不受控制地往他身上瞟,他應該沒有留下什麼奇怪的痕迹...手裡的牌洗了一遍又一遍,好在顧渝隻是正正經經地換了個衣服,很快結束。
等到三人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他們這才準備下樓吃飯,吃完飯繼續趕路。
一下樓就發現不對勁,客店内隻單單坐着幾位身着黑色束裝、背脊挺得筆直的人,一眼過去,都是練過的,此時江霁腦子裡蹦出來一個詞:來者不善。
隻是不确定是沖他們來的,還是目标另有其人。
誰也沒有說話,顧渝挑了個不近不遠的地兒坐下,江霁和琰褚坐在他兩側。
“我看我們還是走吧,等會兒萬一打起來了,刀槍不長眼啊!”琰褚趴在桌面上,把腦袋往中間湊了湊,小聲地說。
“坐好。”
琰褚坐正了身體,偷偷朝顧渝翻了個白眼。
顧渝朝店裡拿着抹布擦桌子的夥計招了招手,他很快走過來,遞過來一張菜單。
“幾位吃點什麼?”
顧渝接過來掃了一遍說:“一碗瘦肉粥,溏心蛋、蘸水牛肉各一份,來兩碗六合甜酪。”
過了不多時,菜陸陸續續上了桌。
琰褚手裡的叉子早已迫不及待,一叉子下去,舉着一切成片的牛肉就要往蘸料裡送。
一把勺子送了過來,捎帶着一句讨厭的話:“你有傷不能吃這些東西,喝粥。”
琰褚忍氣吞聲地看着他叉的肉蘸了汁水,到了顧渝嘴裡,他把粥嚼的咯咯作響。
“來,甜酪,你嘗嘗。”顧渝接過夥計端來的碗,放到了江霁面前。
江霁一臉看鬼的表情看着他,就差問:大清早的你在發什麼神經。
一頓飯吃到最後,琰褚總算是把所有菜都嘗到了,除了甜酪,一碗在江霁那裡,他不好意思問,一碗在顧渝那裡,他不稀罕問。
顧渝心滿意足地看着江霁吃完兩個溏心蛋,這頓飯才算吃完。
他們正欲上樓拿行李,原本那一桌子等了半天也沒動靜、正安安靜靜吃飯的人,“嘩”一下子全站起來,攔在了他們面前。
“哪一個是琰褚?”其中一人問。
面前的情況有點出乎他們的預料,所以他們等在這裡的目标是琰褚,再加上昨天晚上聽到的,江霁心裡已經有了三分猜想,他們這是在“請”醫生治病。
他上前一步,笑道:“原來各位是在找我?我就是琰褚,你們找我有事?”
那人沒接話,隻是繼續問:“你怎麼證明?”
江霁差點沒笑出聲,他又坐了回去,才道:“都要抓我了,抓之前不會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是我雙絕天下的名聲不夠響亮,還是你們有眼無珠,膽子不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