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紅發男子正拿着一把匕首往自己身上刺,他蒼白的臉頰上挂了一層薄汗,渾身上下的素色薄衫上盡是醒目的血迹,同剛才相比,已然像遭受了殘忍的折磨。
“琰大人...傷痕已經夠多了...您...”
琰褚滿意地看着鏡中自己的模樣,又拿石塊生生剮蹭出破了皮的血迹,才丢下手裡的東西回頭:“走吧,把我關在鹽池裡。”
身後的人擦了擦頭上的汗,急忙回複道:“是。”
趴在土坡上,江霁迅速往顧渝身邊挪過去,壓低了聲音說:“這島位置偏僻,就這麼幾個人在,怎麼會把琰褚抓來這裡?”
“低頭,按照溫叔的意思,他極有可能是主動來這裡的,也不排除被抓來的可能。”
“等找到他,就清楚是怎麼回事了,走!”
顧渝就這麼看着江霁在土坡邊上飛速移動,繞了一圈,離那幾個放哨的人越來越近,心裡急得想罵人,那幾個人身上可都背着槍呢!
好在他的背包裡也躺着一把經過改裝的狙擊槍,顧渝摘下背包,迅速組裝好槍支,開始尋找合适的狙擊點。
江霁此刻正貼着建築側牆,距離那三個人很近。
開槍是件麻煩事兒,驚動了這牆内的人,光靠他和顧渝火拼,單論子彈都已經完敗,在這種情況下搞偷襲最合适。
他手裡已經握緊了泛着寒光的短刀,極為謹慎地往他們所在的哨亭後方移動,隻剩下幾步之遙了。
顧渝先是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人影,然後把目光瞄準亭子裡的人頭。
“砰”的一聲,槍聲從建築裡傳出來,亭子裡的三個人起身就要往外走,情況有變,江霁這會兒也不怕驚了誰,翻身鑽進亭子,從他們身後連開三槍,完美解決目标。
“怎麼回事?”江霁看着已經到跟前喘着氣的顧渝問。
顧渝挑起地上的槍遞給他:“走,去看看。”
大門空無一人地敞開着,接着又是一陣槍聲,從廊道裡傳出。
二人加快腳步往裡走。
在走廊盡頭的拐角,一個渾身帶血的人一邊舉槍射擊一邊吃力地往外跑,盡管渾身已經面目全非,可他們還是憑借着那頭紅發,判斷出他就是他們此行的最終目标人物---琰褚。
江霁握着槍往他身邊跑過去,看到了槍聲的火力源頭,一群穿着白色外褂和統一制服的人,正追過來。
“琰褚!”江霁确認般喊了一聲,舉槍射擊。
身側男子帶着驚訝的表情看了他一眼,又迅速恢複冷漠的神情,毫不留情地射出子彈。
三人靠着建築内的實驗設備和裝飾躲避子彈,想要甩開粘着的“尾巴”。
對面火力減弱,顧渝趁機沖了過去,精準命中剩下的幾人,一擊緻命,結束戰鬥。
此刻他才感覺到右臂傳來陣陣疼痛感,動了動胳膊,萬幸并沒有傷到骨頭,子彈隻是擦破了皮肉。
“你受傷了?”江霁追了上來,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殷紅的液體正順着撕裂的皮膚往外滲。
顧渝裝模作樣地晃了幾下胳膊:“你看,沒事。”
“再差一厘米,你他媽的這條胳膊就沒了!”江霁甩下身上的包,從裡面翻出止血的東西,開始給他包紮。
琰褚終于拖着“殘體”走到他們旁邊,帶着嫉妒的眼神看向顧渝,下一個瞬間又立馬恢複平常:“島上的活人就剩下我們仨了。”
他像是劫後餘生般松了口氣,卻咬緊了牙關,因為那些人他沒打算全用在這裡的,顧渝一下子給他清理幹淨了,這一次損失超出了他的預算,實在是倒黴透了!他要先想想這麼給寒枝大人交代。
剛被“訓”了一句的顧渝,現在正乖乖地壓低一點身體,呲着大牙笑嘻嘻地看着給他包紮傷口的人,眉頭偶爾緊皺,卻又很快松開,直到目光瞥到一旁的白衣鬼,才收回表情,恢複往日的沉穩。
“你他媽的怎麼在這裡?ci---”江霁拉緊繃帶的那一瞬間,疼得他終于從嘴裡發出一個音。
“馬上好。”江霁手上動作不停,快速地打完結後綁出隻有一個翅膀的蝴蝶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