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來的,卻是舉着槍的刀子,身後跟着顧渝和一大群圍着顧渝的人,也都端着武器,隻有他二大爺似的,表情一臉淡定,像是來玩的,這人真裝,江霁在心裡評價道。
自家這邊來了友軍,江霁瞬間有了底氣,轉身一臉嚣張地看着剛才對他動刀動槍的一行人。
“有什麼話好好說,顧大哥,您不會把我忘了吧,咱前幾天才見過的?”殷煦一看事情不妙,立馬換了副笑臉。
“前幾天倉庫失火的事是你幹的。”顧渝沒有詢問,而是以一種肯定的語氣道。
“讓我來猜猜,你和殷景淮,假意接近顧洋,套取位置信息,在接風酒那天燒了倉庫,挑撥離間我兄弟二人,一石二鳥,現在又準備動我身邊人,好計謀好策略,真當我是瞎子聾子傻子嗎?!”顧渝說完道:“江霁,過來。”
在暗處無人察覺的角落,有一個昏暗的人影,身形猛然抖動了一下,不知道是吓的還是怎麼了。
江霁顯然沒反應過來這時候突然喊了他的名字,看到顧渝說了句:“刀子,給他們長點記性。”後便轉身走了出去,連忙跟上。
酒吧裡并無異常,江霁看了眼顧渝的背影,想是他已經安排人控制了局面。
一路出了酒吧,夕陽混着涼意的風,江霁才覺得後背涼飕飕的,薄衫已經汗濕了。
顧渝已經上了車,江霁猶豫自己怎麼回去的片刻,隻聽到車上的人丢下句:“怎麼來的怎麼回去。”
便示意司機開車,隻留下一陣揚起來的塵土。
江霁被嗆得忙退後幾步,看了看四周,還停着幾輛車,心裡估摸着刀子辦完事後就會走,此地不宜久留,便又摸到自己放摩托的地方。
分裝的小桶汽油已被偷了,地上散落着被撕成塊的破布,頓時心裡一緊,趕忙去看摩托車裡的油。
好歹那幫賊有點良心,沒動這裡邊的油,江霁從靴子裡夾出鑰匙,才擰動發動機往回趕。
一路颠簸,但好在事情解決了,風狂烈地呼在臉上,腦海裡隻有一個字,爽。
那是劫後餘生,心有餘悸,從極度緊張中放松下來的感覺,想着想着,又想到這次顧渝帶着那麼多人去救他,又覺得重新活一次也沒有什麼不好,在這裡遇見他,總好過二人在陰曹地府裡見了面直接動手,似乎一切都還沒有發生,還有重新開始的機會。
顧渝回到C6,剛下車,率先看到的是一個頂着一頭綠毛的人,在追他養的貓,黑白相間的小貓驚恐地跑來跑去,綠毛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顯然是一副剛睡醒的樣子。突然扭頭就想走,怎麼感覺,比剛才處理的事更糟心一點??
“早啊,顧渝!”
顧渝先是低下頭把小貓抱了起來,問:“早你個蛋,太陽都落山了,你昨天晚上幾點睡的?”
“你好歹也是C6名正言順的管理人,怎麼嘴裡說不出一句有水平的話,張嘴就是什麼狗呀蛋呀的,我聽了都覺得丢人。”何奕安避開話題道。
見顧渝沒有說話,他才接着說:“上次倉庫被燒的事不是找人去查了,怎麼去了那麼多人?很棘手嗎?”
“還沒來得及找人查呢,江霁那青頭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直接捅了殷家那兩小子的窩,被扣了下來。”
“原來如此,我說怎麼人都不在,連個給我使的人都沒有,這江霁碰上你這麼個上司,也是命好。”何亦安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
顧渝沒有接他的話,直接說道:“你爹問我你人在哪,我說不知道,出來散兩天心得了,盡快回家去。”便彎下腰放下貓上了樓。
片刻過後,何亦安揉了揉頭發,也轉身回了屋。
聽到關門聲,江霁這才從牆後邊繞了出來,回了自己的房間。
自從上次被救回來之後,江霁的生活開始規規矩矩起來,早上醒來先跑個十公裡,美其名曰增強體魄。
好在江霁對這些訓練之類的還算習慣,上輩子好像除了出去執行任務,再到最後搬去江樓小院之前,他還是每天習慣性地進行着這些訓練。
跑完步第一件事是回來洗漱換衣服去食堂吃完飯上課,江霁看着鏡子裡十六歲的臉,感慨真是年輕好啊。
“再照還能長兩根胡子出來不成,小屁孩。”
江霁:“...!??”
聽出來是自己頂頭上司的聲音,江霁隻覺得倒反天罡,他拽個毛線,不就比自己大了兩三歲,罵又罵不得,憋着一團火,顧渝擋在門口,還不好溜。
江霁隻得快速擦了擦臉上的水珠打招呼:“早,渝哥,吃早飯了嗎?”
顧渝應該是沒有什麼興趣,也沒時間才對,誰料他一臉平靜地擡起手腕看着表道:“還有十分鐘上課,跑快點還能趕上,我先去吃飯了,晚上的課别忘了。”說完就往食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