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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宇澤被欺負,好像就是這個女生把他送回的福利院。但天色暗,我沒有看清楚。宇澤說女孩兒叫顧憐微,那小子還有點暗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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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清楚沒?”
老K将裝有顧憐微所有資料的文件袋遞給沈知蘭,他迫不及待打開翻閱。“沒爸?”
老K輕輕點了下頭,“單身母親,一直輾轉各個工地打零工。顧憐微小學跳了兩級,就是為了早點畢業工作。”
沈知蘭手指一頓,“那麼小就懂這些了?”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老K微微揚着嘴角,打趣他,“少爺,你怎麼會懂?”
“那十塊錢是不是很多?”
老K愣了下,“倒不至于。”
“這樣家庭裡,十三歲女孩的十塊錢,不多?”
老K聽到這話,嘴角突然挂起一抹溫暖的笑意,“反正我當年舍不得拿這錢買零食。”
沈知蘭垂下眸:“她有男朋友沒?”
“跟一個叫江沐塵的走得近,但還不是男女朋友關系。”老K從底部抽出兩張紙,“這是那個男生的家庭資料。”
“嘁!假正經假清高的知識分子家庭。”沈知蘭拿起江沐塵的照片細細端詳,“長得人模狗樣,怎麼讓自己喜歡的女人在那種又髒又臭的地方打工?衣冠禽獸!”
他将照片撕碎扔進垃圾桶,仰頭看着老K,面部肌肉繃得緊,“你覺得我和這個叫江沐塵的,誰帥?”
老K無奈笑了下,“你。”
“我想也是。”沈知蘭将資料放回,雙手搭在沙發靠椅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那人拿什麼和我比?等我過兩天亮相,保準她立馬移情别戀。”
他舔了舔下唇,那顆心實在激動難耐,“不行!今天就想見她!但那火鍋店我是真不想再踏進去。”
老K想了想,道:“她今天下午應該在學校外的點點奶茶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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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
沈知蘭光着身子倚在床上,懷中是仍昏迷着的顧憐微。他摸着她發鬓,面無血色。手機響了好幾次,他才終于接起:“老K。”
“知蘭,快十二點了。顧憐微還沒醒?”
沈知蘭蒼白的嘴唇一開一合:“我把她上了。”
電話兩端都是死一般的沉寂。
沈知蘭穿好衣服,剛打開卧室門,就被老K揪住領子抵在牆上,“你在做什麼!”
他自嘲地笑了聲,“怕什麼?踩死她跟踩死個蝼蟻一樣簡單。”
老K雙眼猩紅,舉起的拳頭卻遲遲不敢落在他身上,“你這樣強迫她又能得到什麼!”
“得到她的處——”
老K捏着他的臉頰使勁兒摔到地上。“你混帳!”
沈知蘭左手手肘重重撞地,他擡起頭怒吼:“柯酩陽你敢打我?!我叫你一聲哥,你不會真把我和楊宇澤相提并論了吧?你搞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
老K雙拳顫抖,回頭望着虛掩的卧室門。“你有沒有想過她醒來會怎麼樣?!”
“能怎麼樣?!”沈知蘭站起将柯酩陽推倒,坐在他身上使勁兒砸了兩拳,又狠狠踢了老K一腳,“要不我們打個賭,她要嫁給我,你就乖乖給我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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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蘭輕輕敲了下老K的卧室門,端着一瓶白葡萄酒和兩個酒杯走近,“前幾天說了重話,抱歉。”
老K斜眼看着他,“去找她了?”
沈知蘭一笑,“讓我離她遠點。”
“你做了這種事,還想她對你笑臉相迎不成?”
沈知蘭倒了兩杯酒,見老K不接,便将兩個杯子輕輕一碰,然後放了杯在桌上,“她媽前兩天進了醫院,慢阻肺。家裡沒錢也沒醫保,馬上就撐不下去了。我告訴她,跟了我,所有的困難就不再是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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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有位姓顧的小姐找你。”
沈知蘭轟地打開門,“誰?!”
他飛奔下樓,在二樓拐角處看到顧憐微斂眸端坐在單人沙發上,趕緊穩了穩心神,平複了一下呼吸,這才慢吞吞走近,“喲,帶人來抓我了?”
顧憐微穿着一身白色雪紡長裙,頭發卷了大波浪,再紮成低馬尾,像是雪山頂的仙女。她擡起眼睫,微微笑了下,“你說的話還作數嗎?”
沈知蘭一顆心砰砰直跳,就快沖破胸膛,“一言既出。”
“醫生說我媽要換雙肺,加上後期治療康複的費用至少一百萬。”她自嘲地彎起嘴角,“可我連今天上呼吸機的錢都沒了。”
沈知蘭招手讓她過來。顧憐微走近,被他一把摟在懷裡使勁兒親了口,然後從裙尾處沿着小腿慢慢往上,“做我女朋友?”
“好。”
“嫁給我?”
她握緊拳頭,勉強扯了下唇角,“如果你爸不反對的話。”
沈知蘭打了通電話,讓人将顧雲溪轉到康成醫院,然後将她打橫抱起往樓上走去,“你媽媽一定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