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賀言遠的異化就是從雙手劍不受控制開始的?這個世界上也會有劍靈,劍靈也會被異化嗎?
賀言遠面色如常地收回劍,并不在意她的疑惑眼光,隻是像第一次見面一樣自顧自說話,也不管她在不在聽。
“當然,在你去酒樓應聘之前,我會先和你介紹一下這裡:酒樓背後有着衆多勢力,你作為毫無背景的中立勢力,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被别人騙去了還幫人家數錢。”
不知道他是否已經想象到了邊歇語被騙後的凄慘樣子,居然沒忍住笑了一聲。
“那師兄你呢,你在這裡起到一個什麼樣的作用?”,邊歇語已經無力與賀言遠争辯,聽出了弦外之音,不甘心地問了一句,“難不成隻有我一個人進酒樓打零工嗎?我們剛剛不是在劍冢立誓要當一輩子同生共死、共同作戰的隊友嗎?”
賀言遠如玉雕琢的手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切好的水果很優雅地放進了嘴裡。
“我是這座酒樓的東家之一”,他托着下巴第一次如此真摯地看着邊歇語的眼睛,“所以可能要多多麻煩師妹了。”
怪不得侍女引路時還會捧着那本藥典,怪不得開出的報酬是股份,怪不得他對酒樓的裝潢那麼熟悉……她環視一周,賀言遠雖然人不是特别好,但是品味并不差,整個屋子比起在房屋裝修中容易出現的大金大銀的俗氣問題,更多的是華而不奢的上流風雅氣息。
“行,我什麼時候去招人的地方?”
“現在就可以。”
不知道賀言遠施了一個什麼咒術,邊歇語就莫名其妙地被傳送到了一個寬廣的房間,在這一刻,她後悔了:賀言遠給的那本咒術書并非被她丢進了角落裡吃灰,她隻把裡面那些可能有關賺錢的咒術熟記于心了,怎麼當初就沒學學那些空間轉移相關的咒術呢。
她還有話沒有說完啊!
我親愛的但是腦子不怎麼靈光的師兄,既然你都是股東了,怎麼不能讓她走個後門兒呢?
萬一她第一輪就被刷下來怎麼辦!
四周男女老少都有,人數也不算少,可屋裡卻十分安靜,就連邊歇語上演的這一出大變活人也沒有吸引任何人的注意力,也不知道是不是賀言遠特意而為,雖然這份細心并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
?
坐在正中間的面試官是一位女子,一手撥着算盤,一手則提着毛筆不知道在寫什麼,雖然看着略顯病弱,身子卻坐得很直。
邊歇語看着自己身上一襲白衣歎了口氣,如果要從這世間選一個最适合穿白衣的人,應該是坐在高位那位女子最是合适了。
可對方偏偏反其道而行,穿着一身灰衣,看上去就像快要消失的霧氣一樣。
“諸位好,我是溱洧,是本次風華酒樓挑選新人的負責人。因自幼身體孱弱,就不起立向大家緻意了,在此奉茶一杯以表歡迎。”
站在屋子角落裡的侍女手捧着一尊茶,緩步走來,遞給站在屋子中間的各人一杯茶。
邊歇語雙手接過,向着遞給她茶的侍女點頭緻謝,左手托穩杯底,将茶杯端到嘴邊喝了一口。
茶杯的材質很好,拿着并不燙手,而茶水的溫度也冷熱适中;就連不愛喝茶的邊歇語也覺得味道很好,并非常規的以苦澀開始,回甘結尾的茶類;就連裡面漂浮着的茶葉也看起來十分有美感。
周遭衆人喝茶的方法也是多種多樣,有人僅僅隻是捧着茶杯,沒有喝一口的打算,可能是有些拘謹;有人一手舉着茶杯,将裡面的茶一飲而盡,然後很大聲地說了一句好苦。
苦?可她明明覺得這茶像山泉水一樣甘甜啊?
邊歇語不信邪地又舉起杯,細細品了一口。
高台上的女子很官方地笑了一下:“覺着這茶略苦的人可以離開了,風華酒樓的行事風格與諸位的性格并不相合。”
有人不願意走,在原地嘟嘟囔囔。
“此茶是風華酒樓的特産,若是細細品味,便能品出其中甘甜之味;若是一口飲淨,隻能嘗出其中的苦澀”,溱洧朗聲開口,“風華酒樓的晉升就和這喝茶如此,性子太急是等不到好結果的。”
“當然,若是有人不信,可以按照平凡酒家一月月俸三兩銀子的薪酬在這裡嘗試一次,找旁邊的侍女誠實做好登記即可,也不必僞造結果自欺欺人,畢竟磨練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