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歇語剛剛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草席子上。
如果不是周圍家徒四壁,唯一看得過眼的就是這間屋子的茅草屋的天花闆的話,她大概率會以為自己是打工猝死後被裹了一席草席子扔到亂葬崗裡了。
當然,如果要從嚴格意義上來看:用黃土糊出的屋頂+茅草保暖的搭配組合根本和現代社會的混凝土+保暖層沒有任何可比性。
不過現在還有比研究古代建築物建造結構更重要的事,那就是……
她穿越了。
相較于她看到的小說故事裡的其他女主,她對于穿書這件事并非一無所知。
或許這一切都開始于那個她忙着拼夕夕付費助力賺錢的夜晚。
有人在某著名綠白色同人軟件上給她發來了一條私信,詢問她是否願意接受中長期出差工作,包吃包住,甚至在不卡實習經驗和工作履曆的條件下,給出了邊歇語的夢中的待遇——五險一金。
她想:現在小說的24h同人企劃文案真高級,乍一看還會以為是什麼公司在招人。
但不得不說,同人女真是勞苦功高,令人敬佩。
如果真的可以穿越進修仙界,讓她去裡面打零工她都會單膝跪地、舉着戒指心甘情願地大喊出那一聲:“我願意!”
邊歇語當時是這樣認為的,穿越什麼還是看小說電視劇幻想一下得了,真正的現實極有可能是自己睡一覺起來低血糖帶來了幻覺。
所以才在那個就連小區外面的流浪狗都睡了的深夜,坦然地回複了對方一句極具社畜風格的“好的”。
她閉上眼等待着一陣眩暈,等着睜開眼後回到自己破爛出租屋,然後一睜眼一閉眼,在忙碌中度過一個找不見工作的失業大學生的打零工的忙碌的一天。
可窗外鳥語嘈雜,陣陣微風攜來草木清香填滿了整個房間,沒有了樓下飯店的颠鍋炒菜聲與抽油煙機的噪音,一切的環境都特别适合睡覺。
就這樣,她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在夢裡,有人問她:“邊歇語是嗎?你想選修什麼門派?”
也許是在做夢的緣故,她也沒有覺察出來“門派”這兩個字哪裡不對,或許是以為自己又回到了那個在泰坦尼克号上選專業的那一天,用另一隻手撐着下巴十分認真地思考了半天:
劍修要鍛體絕情,天天被雷劈根本沒有誰受得了,臣先一步告辭;魔修要殺人如麻,她心理素質差,所以pass;音修清幽風雅,生活閑适,可謂是搞副業掙錢的最好選擇。
但是很可惜,她五音不全……
那麼,醫修!就是你了!
在她還沒有大學畢業,依舊有空玩網遊的那段幸福的日子裡,每當她被怪物一個大招清空血條時,她都十分羨慕隔壁一邊哐哐打怪,血條快到底時還能強力給自己回一把血的醫修路人,這簡直是下本打boss的永動機,像東方不敗的名字一樣立于不敗之地啊!
她在夢裡默念着這兩個字,點開了系統面闆……
然後就被别人推醒了。
“邊歇語,你磨磨蹭蹭地在幹什麼呢?你今天的門派任務還沒做完,怎麼都現在這個點兒了你還在睡啊?!”
她拿開擋着陽光的那隻胳膊,擦了擦眼角,就用朦胧的睡眼看到了一張陌生的臉:杏眼靈動嬌俏,柳葉眉又給她添上了一分鄰家妹妹的溫柔氣質,略顯蒼白的唇一開一合,看似惹人心疼,但說出的話更戳得邊歇語心窩子疼。
“你總不會是不認識我了吧?昨日你一直昏昏沉沉,可是我背你到這間屋子的。”
聽聞此話,邊歇語立刻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臉和身上的衣服。
萬幸的是她沒有奪舍任何人,隻不過身上的衣服換了罷了,雖然并不是她自己換的。
但是旁邊的那個少女看到邊歇語的一系列動作後翻了一個白眼:“我又不喜歡你,我喜歡男人,也請這位美麗的醫修請不要自作多情好嗎?”
她抱着胳膊在床上坐着,腰間的青色的錦鯉形狀玉佩也跟着她的動作晃來晃去。
邊歇語被對方“你還記得我是誰嗎?說說看。”的眼神盯着,艱難地吐出了腦子清醒後的第一句話。
“那個……敢問姑娘芳名是?”
“羅散绮。
是與你一同加入青囊門派的同門,昨日突然出現通過了門派測試,隻有我好心把你從山下背到了門派内……希望你對我還有印象。”
邊歇語隔着糙布制成的衣裙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昨天過的不是夢裡的遊戲劇情嗎?她記得她還選擇要修煉的門派來着。
難不成她真的穿越了?
她第一時間想起的不是每個言情小說的女主都應該經曆的一場酣暢淋漓、痛徹心扉的愛恨情仇,而是:在修仙界打零工一定很輕松很賺錢吧?
畢竟修仙界也一定有一些什麼省時省力的小法術可以偷懶,再加上她還挑了一個這麼休閑的門派。
醫修可不是特别簡單嗎?她可太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