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七點,燕京市區内某個公寓的七層電梯“叮”一聲響起,電梯外的感應燈适時點亮,拖着行李箱帶着一身風塵的虞爻終于站在了家門口。
她一出門,便看見了不遠處牆邊放着的一個大大的禮盒,她知道這是什麼,今天上午陸織理才找她要了衣服尺碼和地址,說是要有東西送給她。
虞爻本想拒絕的,但實在耐不住對方在電話裡撒嬌賣乖,她并不太适應來自他人如此親密的關懷,她本能的想要快速回避,所以便直接用答案堵住了對方的嘴。
這會兒看着那個包裝繁複的禮盒,她心裡有些發愁。和陸織理的深交不是她的本意,但每當她看見那張臉可憐巴巴地看着她時,她真的什麼疏遠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
對方真的像個孩子一樣執拗又直白,拒絕她,她會可憐兮兮地問是不是自己哪兒做錯了可以改;疏遠她,她又會像個粘糕一樣黏上來說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所以才不搭理她。
她從來不會怪虞爻不理她,她隻會把原因歸結于自己身上。然後再捧着那顆真心一次次朝虞爻奔去。
虞爻默默歎了口氣,然後才彎腰捧起那個禮盒,按開門回了家。
她去隔壁省出差了一周,家裡的一切都沒有改變,她不在的時候有讓物業安排鐘點工定時進來清潔,所以家裡的所有東西都整潔如新,也都完全沒有半點生活的痕迹。
虞爻将手裡的東西放下,然後将自己扔進了松軟的懶人沙發裡,閉上眼開始回複自己消耗過多的精力。
片刻後才站起身朝着浴室走去,沒一會兒浴室内便傳來水聲。
洗澡之前虞爻點了份外賣,她實在是不想再自己做飯了,洗完澡她坐在島台邊一口接一口的吃着蝦仁炒飯,眼睛卻一直盯着被她放在旁邊的那個禮盒。
她本不是一個好奇的人,但此刻卻很想知道裡面裝了一件什麼樣的衣服。她心裡想着要回避陸織理,但她自己也知道,在把自己的尺碼和地址說出口的時候,她就開始期待起來,期待那件陸織理為她挑選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