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測很有可能是奉承讨好的話,哄着他這位夫君,升遷之後萬萬不能忘了她。
衛如琢發現,就算是讨好的話,他近來聽了許許多多遍,竟還是很期待祝吟鸾跟他說的。
若是她再用些什麼小手段,就像是方種月派人來請他去東院歇息那般……
思及此,衛如琢發現自己竟然有些許興奮了。
他竟然不厭惡祝吟鸾對他谄媚讨好?反而隐隐期待?
他已經許久沒有跟祝沉檀同房了,想到她方才來書房告知他,時辰已經不早了,應當早點歇息的時候離開的背影。
月白亵衣之下,她垂至腰間的青絲微微晃動着。
走動之時,能夠看到她被步履随風勾勒出的纖細腰身,盈盈不足一握,隻怕一隻手都可以掐得過來,令他想起祝吟鸾腰身細膩無比的觸感,以及她綻放的樣子。
可他等了許久,旁邊的人都還沒有什麼動靜。
一句話也沒有。
她分明還沒歇息。
被晾了許久的衛如琢實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問她,“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散發着濃濃的不悅。
也是想要通過這個讓祝吟鸾知道,他心緒不好,她若是識趣一些,也應該來哄他,讨好他了。
可祝吟鸾沒有。
她反問,“夫君說什麼?”軟綿綿的嗓音裡透着濃濃的不解。
這一瞬間,衛如琢的期待和興緻被她的憨傻澆沒了,轉而隻有怒火在燃燒。
他一瞬間回神,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
祝吟鸾就是一個木頭美人,她怯懦呆闆,懂什麼知情意趣嗎?
跟她行房也沒什麼興緻,她玩弄不起旁的,總躲縮着,叫他自己都疼痛,所以……他還在想什麼?
真是瘋了。
“沒什麼!”衛如琢甩了這麼一句話,徑直背過身去。
沒一會,實在是不想跟她待在同一個床圍之内,起身離開了。
明芽急匆匆跑進來,問祝吟鸾怎麼了?
她起身坐着,看着衛如琢離開的方向搖頭,“沒什麼。”
适才她好害怕,還以為是衛如琢知道了沈景湛跟她見面,又送她龍涎香以及糕點的事情,沒想到不是……
若真的是,衛如琢定然不會拂袖而去,而是張口就訓斥她安分守己,少出去抛頭露面,更不要想着跟那等天之驕子有什麼關系,恪守她的本分,别壞了衛家的名聲。
既然衛如琢沒有說,那就意味着不是這件事情,同床共枕幾年,她對衛如琢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既然不是這件事情,祝吟鸾也想不到是什麼了。
“小姐,要不要奴婢去把姑爺給請回來?”
祝吟鸾搖頭,“不必了。”她躺下背過身去,縮成小小一團,看起來整個人十分的嬌小,又楚楚可憐。
衛如琢拂袖而去了東院。
方種月喜不自勝迎接了他,哄着他。
雖然不是衛如琢想要的祝吟鸾的哄,但不得不說,阿谀奉承的話聽多了,不管是出自誰的口中,他還是很愉悅的。
他當夜裡與方種月便行了事情。
深夜裡,衛如琢歇息以後,有隻小巧的飛鳥停留在窗桕邊沿。
方種月聽到動靜,瞬間睜開眼睛起身去飲茶,她端着茶盞走到窗桕邊沿,往飛鳥的腳上綁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東西,随後将它放飛。
這鳥在京城盤旋了幾個道之後,落在了沈家的内院。
随從取下之後看了,進去給沈景湛傳信。
男人聽罷忍不住泛起冷笑,“看來,衛如琢比我想象當中的還要愛慕虛榮。”
和離?隻怕都用不了春末了吧。
“他貪戀權勢,您又算無遺漏,自然不會出差錯。”
沈景湛淡聲,“盯緊一些。”
“是……”
祝吟鸾昨日夜裡跟衛如琢鬧了不愉悅,消息很快就傳入了龐氏的耳朵裡。
祝沉檀一大早來給龐氏請安,自然也聽到了。
她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莫不是因為沉檀來了衛家……”
龐氏現在看祝沉檀很順眼,拍着她的手,“不關你的事情,無非是祝吟鸾不會伺候人罷了。”
“一會叫她過來。”龐氏吩咐雲媽媽。
早膳還沒到,龐氏叫了祝吟鸾到跟前,狠狠訓斥她。
“你到底會不會伺候人啊?”龐氏問。
“琢哥兒整日裡辛苦走外任,跑前跑後,你連哄他寬慰都不會嗎?”
祝吟鸾道,“兒媳不知錯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
龐氏呵呵一聲,居高臨下睥着她,“我看你這衛少夫人是不配做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