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浮生,你為何要背叛宗門!”
“柳浮生,這身後的數百名弟子皆是為了你!你為何!為何要勾結外魔!”
“宗主,你為何要信一個無門無派的小人!”
“玄宗主,各位宗主,這物件有問題!你們不能一口咬死我師父啊!”
“聿桉,别跪,走!”
“不!”
上一世的場景在她腦海中不斷放映,仇恨遍布她的雙眼。
七大宗門圍剿雲渺宗時,林聿桉見過她,她那陰狠的眼神她此生不會忘記,也必然不會忘記。
回顧過來,林聿桉強忍淚水質問她,為何如此!女子明顯一怔,面紗被她用長劍挑破,臉頰劃出一道深深的劍痕。
“林聿桉,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周顔雪,我等你。”
話音剛落,苦憶蓄力将男子打傷在地,扯過林聿桉大退到水牢大門前,強行驅動靈力打破牆壁堵住道路。
石牆坍塌,碎石堆山。
“你還好吧?”
“沒事,你可感知到他們的存在?”
“嗯,在最底層。”
二人即刻動身,來到了水牢的最底層。
水牢分為三層,按甲乙丙的實力排序,而甲級實力人員則是關押在第三層,那裡不是水牢,是極域。
極夜殿主用意境造就的極域,隻有他本人的血契才可打開,原本無人能解,但今時不同往日,苦憶可解,他是夜川的分身,他的血與他的無疑。
“以我為引,萬血契約,開。”
苦憶在手掌劃出長痕,快速念訣開啟,二人急速被拉入極域。
一陣天旋地轉,二人抵達。
眼前混沌無光,一顆顆閃爍的光球漂浮在其中。
“望舒師姐!哥!季泉哥!李言!”林聿桉扯開嗓子邊走邊喊,而在這極域中,猶如星空隧道般沒有盡頭,就連時間也沒有概念。
“不好!”苦憶将林聿桉猛推之前,從天而降的牢籠封印住他。苦憶痛苦哀嚎,林聿桉持劍斬向牢籠,牢籠卻毫發無損。
忽的,林聿桉眼前一陣恍惚,陷入昏迷。
待她醒來時,在她包括的六人皆已被送至墓碑前。
林聿桉恍惚睜眼,發現自己正躺在望舒的懷中,望舒嘴角的血迹還未擦去,眼尾似有淚痕。
“師妹?”
望舒恍然開口,剩下幾人瞬間圍了上來,林許生拉過她的手腕探了探脈搏,脈象穩定,這毒解了。
林聿桉聽得迷糊,想要起身,卻被望舒摁住,她不解的開口“我們怎麼回來了?青梧呢?苦憶呢?”
衆人無言,林聿桉見他們幾人的神情嚴肅,垂頭皺眉,又瞥見那紅豆手鍊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藥丸的苦澀在她的唇齒間轟然炸開,她的舌尖,喉嚨,胸腔充斥着難以言說的味道。
好苦,好苦。
“他們人呢!”林聿桉扯過林許生,沙啞的喊道。
“......”
“我們不是按計劃行事麼,還是沒救下來麼...”
她眉頭微皺,神情苦澀,難以置信的看向望舒,又垂下頭手裡摩挲着那條手鍊,陷入沉思,“不對!如果計劃沒成功,我們應是直接被傳送回宗門的。”
林聿桉重新拾起希望,卻被望舒拍她肩膀的舉動驚住了。她見望舒起身離開,似在調整情緒。
受夠了!我真是受夠了!林聿桉見幾人欲言又止的模樣,臉色半青半紫。
她見幾人不說,強拖着身子站起,走到倚在大樹下的方莳亦面前。
既然他們不說,那我就去問那個絕對不會隐瞞的那人。林聿桉這樣想的确實沒錯。
“方莳亦,你告訴我。”
方莳亦被她這麼一問,眼神閃躲,林聿桉看穿他這舉動,擡手靠在樹上,但由于二人身高懸殊,形成了仰視,但林聿桉顧不得那些了,扯過他的衣領說道“說!你們是不是騙我呢!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
“诶?你們湊過來幹什麼!”
林聿桉見剩下幾人湊在他們身邊,才發覺二人離得确實有些近了。
李言着實沒憋住,噗呲一聲,笑道“哎呦,你們快别逗她了。”
話落,周圍的幾人連帶着方莳亦也低聲扯出笑容,林許生更甚。
這下好了,林聿桉這塊石頭總算放下了,不用想就知道是哪個壞蛋出的馊主意,她摩拳擦掌看向身旁笑得四仰八叉的二人,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嘴角,怒目圓睜的一字一頓道“林!許!生!李!言!”
還沒等他們準備逃跑,便被林聿桉笑着撈過脖頸走進不遠處的樹叢中。
“哎呦,哎呦!别打臉!”
“不是,你踹我屁股幹嘛!”
“我打死你們!”
季泉見此場景忍不住扯開扇子,表示哀悼三秒。
一刻鐘後,林聿桉神清氣爽的走了出來,身後的李言和林許生則是被揍得鼻青臉腫,一瘸一拐地走出來,還被林聿桉不斷地催促。
“師姐,你來。”
林聿桉笑的那是地獄在召喚,望舒找了個借口溜走了,等她目光投向季泉,季泉卻一把拉過李言假意号脈。
沒辦法,僅幾秒鐘四人便都溜之大吉了,隻剩下倚在樹下的方莳亦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