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包廂的霓虹燈球旋轉着，将彩光切割成碎片投在每個人臉上。林夕顔縮在角落的皮質沙發上，指尖無意識地摳着蘇雲穎送她的發圈。

"雲姐，喝一個！"紋着花臂的男生将酒杯怼到蘇雲穎嘴邊，酒液順着她精緻的下颌線滑落。她大笑着仰頭一飲而盡，順勢倒進身旁阿野的懷裡。

包廂門突然被推開，陳銳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的目光在昏暗的燈光下掃視一圈，最後定格在林夕顔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喲，這麼熱鬧？"他徑直走到蘇雲穎身邊坐下，手臂自然地搭在她身後的沙發靠背上。

兩個人貼近聊了很多，林夕顔坐在對面煙霧缭繞，耳朵裡也隻有旁邊人玩遊戲的吵鬧聲。

他們說了什麼呢？

林夕顔的胃部一陣絞痛。她看着蘇雲穎嬌笑着給陳銳倒酒，而阿野就在旁邊玩着手機，仿佛對這一切習以為常。

手機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刺眼的光。林夕顔看着時間顯示01:48，又看了看已經東倒西歪的衆人。宿舍門禁早就過了，她攥緊了背包帶子。

……

衆人紛紛離場，此刻包廂裡隻剩下四人

"我們去阿野家繼續玩吧！"蘇雲穎突然從沙發上跳起來，腳步虛浮卻異常興奮，"他家就在附近！"

林夕顔想拒絕，但蘇雲穎已經拽着她的手腕往外走。陳銳和阿野跟在後面，兩人不知何時已經勾肩搭背，像多年的好友。

阿野的住所比想象中還要簡陋。不到二十平的單間裡，一張雙人床占據了大部分空間，小沙發上堆滿了髒衣服。茶幾上散落着煙盒和打火機，角落裡的小桌子上擺着一台老舊的筆記本電腦。

"坐啊，别客氣！"蘇雲穎踢掉高跟鞋，赤腳踩在油膩的地闆上。她踉跄着撲到床上，又突然坐起來指着林夕顔，"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林夕顔僵硬地坐在沙發邊緣，看着蘇雲穎又指向阿野："他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陳銳靠在門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這一幕。

"還有你！"蘇雲穎突然指向陳銳，咯咯笑起來，"你以前跟在我屁股後面跑的樣子可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