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的吊燈在奶油蘑菇湯裡投下碎金，林夕顔正用勺子勾勒湯面上的漣漪，蘇雲穎突然僵住笑容。

陳銳拉開椅子坐下時，帶進一股陰冷的風。

"挺會找靠山啊？"他指尖敲打着餐刀，刀尖對準蘇雲穎，"這種太妹能護你多久？"

蘇雲穎猛地起身，瓷盤撞出脆響。這時門口風鈴急響，穿黑色機車夾克的男生大步走來，袖口露出的紋身是遊戲裡永夜城的星軌圖。

"阿野！"蘇雲穎眼睛一亮。

被喚作阿野的男生單手拎起陳銳後領，像拎一袋發黴的面粉："我數三聲，滾。"

陳銳掙紮着掏出手機："信不信我現在就..."

阿野突然扯開他衣領，露出鎖骨處未愈的傷口——正是那晚巷戰被單車鍊條刮破的。

"要發照片？"阿野冷笑，"不如我幫你配段文字：『校園暴力實施者深夜行兇反被揍』？"

陳銳臉色煞白，甩開他的手落荒而逃。

暮色漫過卡布奇諾的拉花。

林夕顔摩挲着杯沿，耳後碎發被冷汗浸濕。

蘇雲穎突然握住她冰涼的手："那個疤…是媽媽？"

阿野拆開方糖包裝紙，折成永夜城的星形機關。

林夕顔看着糖紙在燈光下泛出虹彩，突然開口："十五歲生日那天，我媽的剁骨刀偏了半寸。"

她掀起劉海，露出平時用粉底遮蓋的細碎疤痕："醫生說再深兩毫米，就會劃破颞動脈。"

蘇雲穎的眼淚"啪嗒"砸在餐布上，暈開深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