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顔踏着梧桐葉的斑駁影子,穿過校園的小徑,耳機裡循環播放着《雲上煙雨》。
“聽煙雨在耳邊低唱,所有不安慢慢被安放”
她就這樣機械的穿梭着,充斥着迷茫和虛無。
悶熱,隻是腦子裡感覺很熱,身體好像沒有感受到溫暖,甚至還有一股寒涼氣息。
荒蕪,不管哪裡,隻要我經過,好像方圓幾米都是空白,熱鬧的街市,我的路也是一片荒蕪。
眩暈,昏睡過去,又莫名醒來,一直持續性眩暈,像夢境,走起來也沒有落地的感受。
從上次獨自赴約沒找到人之後,林夕顔已經很多天碰到陳銳了。
但陳銳的新消息從來沒停發:「不要以為我就會這樣放你走了!」
她全部都已讀不回,輕輕熄掉屏幕,将手機深深埋進帆布包的底層。
陽光透過黑框眼鏡,在她的鼻梁上烙下兩道紅印,那種黏膩的觸感,就像那些甩也甩不掉的煩心事。
她心血來潮,拐進了校門口的便利店,買了一張通往郊區櫻桃園的車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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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桃園的大巴在麥田間颠簸前行。
林夕顔蜷縮在最後一排,望着窗外金黃的麥浪被風輕輕揉皺,宛如一幅流動的綢緞畫。
前排的小孩把泡泡糖粘在了椅背上,折射出七彩的光斑。她不由自主地掏出手機,想要捕捉這一刻,卻發現鏡頭裡的自己——蒼白的臉藏在厚重的頭發底下,風吹過隻覺得憔悴。
也許她真的該換換心情了。
“終點站到了!”司機粗啞的喊聲驚起了一群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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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葉間垂挂的櫻桃,宛如凝固的血珠,誘人采摘。
林夕顔踮起腳尖,摘下一顆櫻桃放進嘴裡。
酸甜汁水瞬間炸開,讓她想起了遊戲裡永夜城的紅寶石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