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這種笑容沒有持續多久。很快,眼前的女人的笑意立刻就變成了一陣顫抖,寬大的月白色袖子被她擋在嘴前,映山紅消失雙眉蹙起,隻化為雪山。周圍同樣素色打扮的侍女立刻扶住女人。
夏青明白了美女的身份。
就像是被風拂過的垂柳,瑩瑩腰肢微顫。
唉,段家二老爺,又幸福了。
“段二夫人可緩些了?”待到似乎是真的好些了,夏青這才開口問。美女輕輕搖搖頭,“老毛病了。”
做實了身份,雖然在夏青的意料之内,但還是覺得段二夫人實在是太過年輕。比起原主恐怕都沒大了幾歲。且和她說話的時候帶着一種極其平易近人的感覺,和其他路上見到的人都不一樣。
夏青覺得如果有機會的話發展一下和美女的友好關系。
而此後再問,則得知二夫人也是準備去往大房所在的位置,夏青這才明白這一次公堂會審居然不是審她一個人,而是所有段府的人都得去。難怪玉葉這次竟然還如此好心給了她衣服,估計是省得她作為新婦在所有人面前給大夫人出糗。
但這段府和她想的也不一樣。
按理說段家長子殒命,慣例應在喪期。但除了段二夫人和挂滿的白幡之外整個府邸人的臉上都看不出有一絲悲戚。這點在夏青見着段府裡他人的時候感觸尤為明顯。
大房的正廳和她在現代博物館裡看到的有幾分相似。上座次座分明,整個房間裡隻有段府上下的女眷在場。其實人員簡單,上首的大夫人容貌頗為豔麗穿着雖也是素白藕色為主的色調,但不難看出掩在純色下的金貴面料。和藏在發髻裡的精緻點翠,而旁邊以玉葉為首的侍女們,則是各個都顯出紅潤富麗的臉來。
夏青暗暗吐槽,吃真好。
大夫人的邊上就是親女兒段家大小姐,大名段蘭。聽說從小極受母親寵愛,故養的有些嚣張跋扈。最後這四個字是夏青給對方的第一印象評價,這位段小姐從她出現在門口時就死死地盯着她,看她的眼神比玉葉還要輕蔑。
偶爾發出輕笑,讓夏青覺得全身都極其不爽。不過這次好在有二夫人同行,她跟在二夫人的身後。跟着面前的美女向大夫人請安。
“許久不見二娘了,身子可好些了?”段家大夫人像是沒看到她似的,先是請二夫人在椅子上坐了,又自顧自地同她寒暄。無非就是家長裡短,和現代一樣大部分講的都是人怎麼樣,近來怎麼樣,小孩怎麼樣。
夏青雖然站着,但也沒閑着。
她雖說比起在這裡看幾位美女們唠家常更想去大街上攢錢做點生意,但是既來之則安之。她還不太懂這邊整體的規矩和習慣,但是為了之後的發展能學一點是一點。
說話也是一門學問。
說話間夏青能大概聽懂一些,翻譯成白話無非是大夫人說最近老爺帶了幾枚靈丹妙藥來,說是二夫人身子不舒服可以取去服用。又談到二夫人最近才剛剛上學的大兒子,說是成績在學校裡不錯。
二夫人則笑着打哈哈,說不定就是因為小孩上學這件事才弄得她茶飯不思。現在小孩出成績了她也能放心一點。又說到大夫人的小女兒最近有個興趣愛好是學女紅,大夫人很高興地從外面聘請了一位嬷嬷來府裡當家教。
無論古代還是現代,這種話題似乎是永遠逃不開的命定主題。雖說換了文绉绉的說法,但是很容易讓夏青想到過年的時候經常來她家找她老娘唠嗑的七大姑八大姨。但是和大姨們稍微不一樣的是,整個段府雖說在京城隻是達官顯貴裡的一家,但是府裡的每一位女子都長得非常好看,且極其有特色。
大夫人宛如人間富貴花,二夫人則像是雪山精靈。
兩人聲音婉轉,都讓夏青覺得不愧是大家。
而正當她因為這種家長裡短而思緒飛至九霄雲外之時,就聽人間富貴花向他遞來一道極其不妙的視線。
“少夫人在這兒站這麼久,何不找個位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