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賣菜的大娘,切肉的漢子。又到書房裡頭的夥計,在第二天的時候都收到了一份來自初來乍到手藝人的禮物。
白面大饅頭一隻。
這饅頭自然是夏青之前就讓錢嬷嬷準備好的,俗話說抓住人的心要從抓住人的胃開始。而她初來乍到這個地方,實際上還不算真正在市場上站穩腳跟。做買賣講究道義,和人處朋友也講究道義。
雖說金銀珠寶送不了,但吃的還是可以的。
尤其夏青對自己的手藝極其有信心。她甚至能保證,所有吃到她做出來的東西的人,絕對一輩子都會忘不了這個味道。
更别說這裡普遍酸不拉幾的饅頭。
賣菜的大娘吃一口眼睛就亮了。
“小姑娘,你這是怎麼做出來的。”
“是家裡傳下來的法子。家裡人沒得早,隻給我留下了這個。”夏青胡謅信手拈來,隻說是家傳的手藝,甚至還編了一套自己的凄慘身世。說自己出生于怎麼樣的家庭,卻遭到變故,隻有她一個人活下來。為了生活隻得來到這個城裡靠賣面人為生。
聽得大娘淚水漣漣,手裡的大白饅頭不上也不下。賣肉的漢子沒這麼多愁善感,他三兩口吃完就對手上的饅頭肅然起敬。
“這還真是好手藝。”和他吃過的任何種類都不一樣。覺得這姑娘還真是奇人。
“叔,覺得好吃我後面還給你帶。”
“這怎好意思。”夏青擠擠眼睛,“到時候給我留幾塊好點的肉就好。”
漢子抓了抓腦袋。“這是自然,小姑娘,這兩天都沒來得及問你名字。”
“我叫秋紅。”夏青把準備好的名字說出來而已,和本名夏青不同。秋紅這名字聽起來更像是某些達官顯貴家侍女的名字。也有很多不識字的家庭裡的姑娘叫這名的,所以大娘一聽也沒起疑。隻是看着她把所有的面團放在面前。
“秋紅啊,你這個也是一樣做出來的嗎?”
“當然。”夏青小旗子一豎,她原本穿着錢嬷嬷的舊衫不太明顯,但廣告一打周圍的人就立刻圍了上來。今天準備的材料比昨天多了一倍,但是人也比昨天多了不少。說明昨天的饑餓營銷還是有點效果。
一連捏了好幾隻動物。
有的依舊是像昨天一般出彩的小兔子,也總算有人想要漂亮的小狗或是在不遠散養的大公雞。為了防止混色,夏青這次甚至多削了幾支竹刀。
手上各色的面團開始逐漸成形,小孩們的眼睛亮上不少。仔仔細細地盯着夏青手上的動作,而事實上夏青在現代就覺得像這種傳統技藝,一定要當庭一步步做給别人看才會明白什麼叫作手藝的高深。
這種适時的等待甚至還能提高客人的期待。偶爾夏青在現代刷到的部分日本餐廳的大廚會在吧台親自捏壽司也是這個道理。手幾乎就沒有停下過,隻聽到桌面上放錢的簍子不停地發出叮當的脆響,讓她的嘴角也适時地揚起。
手藝能吃飯可不是蓋的。
隻不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現在來到她攤子前的依舊是小孩居多。想來也是,面人這東西最開始也是在孩子之間流行,如果考慮到成人特别是貴族的購買力的話那這點東西遠遠還不夠。
而這樣想着,她為手上的小狗點上了眼睛。
黑色的,更像是現代的卡通角色,憨态可掬。也不怪在現代如此受歡迎,而正當她稍微喘了口氣,準備喝口水的時候,就聽到桌上的錢箱又聽一聲響。
夏青擡起頭來,看到面前站了一位身着華服的公子。
“這東西,給我也做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