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之禮轉過頭去看着車窗外,含笑無奈的搖了搖頭。
趙詩和葉清竹也走出了北京飯店,趙詩貼在葉清竹身上:“怎麼來的?用我送你嗎?”
葉清竹猛猛地吸了幾口氣,随後對着趙詩搖頭:“不用了,坐地鐵。”
趙詩向後仰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挺好的,綠色環保。”
可兩人都沒有立刻離開,葉清竹抿抿嘴:“他之後有什麼打算?我現在和李景乾的關系很僵。”
趙詩雙手環抱在胸前,思考了一下說道:“等。”
葉清竹有些疑惑的看着趙詩,趙詩随後解釋了一句:“男人最愛的就是你不愛他,他生氣就說明在乎你。”
說完這些之後,趙詩才擡腳離去,上車後閃了兩下燈光揚長而去。
時間不早,路上行人還是很多,周圍建築五光十色,在長安街這條路上有莊嚴肅穆也有人間娛樂。
夜空中早已找尋不到點點星光,路燈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長,樹影搖晃好似在撫摸她的頭。
這一等又要等到什麼時候。
從口袋中摸出手機,目光下意識的看向沒有任何回複的消息框,略顯黯然神傷,返回主頁打開相機,拍下了她的影子和樹影的溫馨互動。
對于朋友圈的文案,葉清竹并不擅長,百般糾結下決定隻發送一張圖片。
柏悅3707,葉清竹之前被李景乾安排在的房間。
夜色侵襲着每個角落,房間内雖然隻開了床頭燈,但也足夠讓坐在沙發上辦公的人看得清楚。
房門被敲響,辦公的人手上頓了一下,将文件快速保存之後關掉了一切,起身去開門。
門口站着的是從會所抽身出來的賀之禮。
“來得這麼快。”他以為賀之禮過來還需要一些時間。
賀之禮進門之後自然的帶上了房門,剛剛辦公的人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賀之禮一進來就左看看右看看,眉頭越來越皺,吐槽道:“路上給你打的電話,所以快一些,不是我說你,放着家裡的大房子不住,非要來住這破酒店。”
這個來住破酒店的就是和賀之禮一個大院長大的李景乾。
李景乾沒有理他,繼續忙着自己手頭的事情。
賀之禮撇撇嘴,心中感歎,這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不愛說話了,剛剛萬青軒也是,現在連李景乾都變得不一樣了。
賀之禮随意拉了一個椅子過來,在茶幾旁坐了下來:“怎麼不訂個總統套房?我記得5801你不是一直續着呢嘛,怎麼着,破産了?”
賀之禮探着頭一臉的八卦。
李景乾骨節分明的手在鍵盤上敲了幾下,最後将筆記本合上。
他穿着家居服,臉上有些疲憊,身子向後一攤靠着沙發背,雙腿交疊翹起了二郎腿。
“這次回來有什麼打算?”李景乾閉着眼揉着太陽穴。
賀之禮就知道他不可能開任何一句玩笑,收了剛剛自己不着調的樣子,在軍隊的四年也将他磨砺成了大人的樣子。
“沒什麼打算,按着該走的一步步走。”
李景乾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随意點了兩下:“那也挺好的。”
“那你也跟我走走這條路吧。”
賀之禮剛和他們到達了缦會私人會所就接到了李老爺子的電話,李老爺子聽說賀之禮從部隊回來的消息也是第一時間來說祝賀。當然也不僅僅是祝賀,他想讓賀之禮去勸一勸李景乾,讓李景乾去走他認為該走的路。
賀之禮是小輩又沒有什麼親戚,自然不能拒絕,正好回來這幾天還沒去見他的兄弟李景乾。
令他沒想到的是,李景乾這幾日都住在這裡。
李景乾笑着站起身來,走到旁邊的櫃子上,将剛剛醒的酒倒到了高腳杯中,一杯留給自己一杯遞到賀之禮面前,說道:“老爺子讓你來的吧。”
賀之禮接過高腳杯,随意晃了晃:“不然呢?”
“我感覺吧,你挺适合做他孫子的,這麼多年了,他還是那麼堅持。”李景乾坐着喝了一口酒,酒杯上泛着光,他的眼底也有一絲透亮。
賀之禮被他這話逗笑:“怎麼感覺你在罵我?”
“我可不敢,現在你身份不一樣喽。”似是在感慨,似是在調侃,酒杯輕撞,心事混合着故事一飲而盡,是苦的還有一些酸澀。
到了這裡賀之禮才确定他現在有心事,能影響李景乾的東西在之前很多,但現在卻幾乎沒有。
身為他的好兄弟,自然不能讓他再這樣愁淡下去:“怎麼了?之前你可不會這樣貶低自己,更何況是承認比我差。”
賀之禮放下酒杯,準備聆聽自己兄弟那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李景乾擡眼瞥了他一下:“什麼叫我承認,你不要總是自己瞎幻想。”
“哎呀,這不重要,你就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賀之禮也懶得跟這個榆木腦袋繞來繞去,實在是累得慌。
李景乾眸色暗淡了下來,他此刻是否也在沉思着之前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