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竹擔心計劃被發現,努力的搖着頭,她的眼眶微微泛紅,就那樣扭頭看着李景乾:“不是不是。”
“那你坐在他的位置上。”
李景乾早就看到了她剛剛坐的位置的名牌是張寬,又想起之前的資料,葉清竹和張寬交往甚密,一股無名怒火在心口處熊熊燃燒。
“我……”葉清竹一時說不出話來。
可李景乾卻沒想着放過她,不顧旁人般地将她拉着往電梯的方向走,葉清竹本想掙紮反抗,可她清楚地知道就算是喊破喉嚨這裡不會有一個人救她。
“老乾,你這是幹什麼,那麼多記者呢!”彭白見情況不對,趕緊走上來拉住了李景乾的手腕,貼近他低聲說道。
李景乾瞥了他一眼,淡然開口:“樓上有休息室嗎?她累了,我送她去休息。”
彭白知道自己已經攔不住他了,隻能拉來一個禮儀小姐,要是被記者拍到後,也能減少葉清竹最大的傷害,最起碼多出來一個可以證明清白的人。
葉清竹有些認命的被李景乾牽着往電梯口走,恍惚間看到了站在遠處的張寬,張寬隻是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她的思緒立馬清醒了回來,她早該料到會有這一步的,當自己做出選擇的時候,張寬就已經交代了一切。
“乾總帶我去休息室幹什麼?”葉清竹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與其任人宰割不如主動出擊。
這次的葉清竹語氣不再柔弱,李景乾瞥了一眼,她的眼中又是那般如初遇般的熱烈。
對于葉清竹的問題李景乾直接選擇了忽視。
葉清竹努努嘴,算了,跟這種陰晴不定很高的人交流,就不能渴望太多東西。
電梯門打開,李景乾對着身旁的禮儀小姐說道:“回去交差吧。”
跟誰交差?這個問題随着李景乾的話說出來,葉清竹的心中便也産生了,她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禮儀小姐,禮儀小姐心虛的低下了頭,葉清竹有些不可置信的回身擡頭看向李景乾,還真被他說對了。
電梯緩緩關上,展會開在七樓,沒想到休息室是在頂層的十八樓。
“眼光真是夠差的。”
葉清竹站在李景乾的身後,被這麼冷不丁的訓斥,有些憤憤不平和迷茫,“啊?”
李景乾側身瞥了她一眼,态度不算好。
葉清竹有的時候真的想撬開李景乾的腦袋,看看裡面的構造是不是真的和正常人不一樣,他就不能好好說話,最起碼把話說全吧,現在反而還在這裡怪罪别人。
葉清竹也來了脾氣,雙手環抱在胸前,無所謂道:“乾總這話從哪裡得出來的結論?”
“前幾天還跟在我這兒,怎麼今天就攀上别人了。”李景乾的語氣滿是嘲諷,眼中的輕蔑油然而生,慢慢散開。
搞了半天原來是這個原因,這件事情确實是欠佳了考慮,畢竟在李景乾這種人眼中,葉清竹這就是在摩擦他的臉。
可是張寬的意思是說自己邀請了李景乾,這場慈善晚會也是專門為李景乾組建起來了的,結果他說不來,張寬也隻好讓葉清竹來結交一些其他人。
沒等到葉清竹的回話,李景乾更加深了自己的想法,怒氣值直接攀升。
電梯門打開,外面是大平層的套房,葉清竹擡眼看過去,李景乾已經走出了電梯,可這種大平層怎麼可能是簡單的休息室,葉清竹的腳步頓在了電梯門前。
李景乾倒是淡定自若,可留意到葉清竹并沒有走出來,他有些不悅的轉身看了過去,“出來,等我請嗎?”
葉清竹沒有辦法,也隻能走了出來,“這不是休息室。”
她說的是肯定句,李景乾倒是眉頭舒展了不少,略帶戲谑的看着葉清竹,葉清竹被這麼盯着,汗毛都有些不自覺的立了起來。
“葉小姐不熟悉嗎?這裡是張寬的套房。”
她還真不熟悉,不過要是讓李景乾再這麼自己想象下去,估計就是再也拉不回來的程度了。
葉清竹輕笑了一聲,整個人也放松了不少,“乾總,您誤會了,真不是您想的那樣。”
李景乾坐在了沙發上,雙腿交疊,仰頭看着站在那裡的葉清竹,“那是怎樣?”
葉清竹知道,這是在給她機會,給她重新活一次的機會。
像李景乾這種人,根本不在乎你到底是誰,你做過什麼,他在乎的是你能真正給他什麼。
葉清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将一切全盤托出,蒙太奇式的謊言讓人難辨。
李景乾靜靜聽着,他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可面對眼前的葉清竹時,好似一切都不一樣了,一切都在慢慢改變着,他想努力的去控制一切。
講述完自己的故事,葉清竹眼眶有些濕潤,對于自己的母親,她總是常覺虧欠,可她現在不會落淚,雖然進入社會的時間還很短,可她心中知道,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一塊地皮,還真是能讓你做任何事啊。”李景乾站起了身沒有看葉清竹,也沒有給任何答複,隻是留下了這句話,就從她的身邊走過了。
葉清竹拉住了李景乾的衣角,就像剛剛在會場時他做的動作一樣,李景乾沒有選擇掙脫開,反而是停住了腳,他還是想聽聽她會說些什麼。
“怎麼樣才能答應?”
葉清竹清楚地知道李景乾現在想聽自己說什麼,可這塊地皮就是能讓她做任何事情,哪怕會惹怒眼前這個沒人敢挑釁的人,她雙手緊握成拳無比緊張,像是在等待法官最後落錘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