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遵命。”
金嬷嬷剛走,宋有祥便憋不住的問,“皇上,您當真打算放過溫昭太子妃?”
宗焱神色一頓,姜秾的小衣他尚且貼身藏着,他隐隐還能感受到那股淡不可聞的香氣。
薄唇冷冷一勾,放過她?休想!
她不是一直覺得是他強迫他嗎?那他就撒一個更大的網,讓她心甘情願入局。
宋有祥見皇帝不語,眼神晦澀難明,也不知在想什麼,隻是莫名的感覺膽寒,暗自打了個哆嗦。
外頭的小太監進來傳話,“皇上,淑妃娘娘來了。”
皇帝皺了皺眉,“她來做什麼?”
小太監道:“娘娘說她是來請罪的,另外……還有關于宋選侍推溫昭太子妃落水之事,想要跟皇上交待清楚。”
皇帝不想見淑妃,但聽到後面那一句,還是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讓她進來。”
小太監退下,不多時,淑妃領着宮女進來,她走上前來給皇帝行禮。
“皇上萬安。”
宗焱隻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平身。”
淑妃站起來,雙手托着抄錄好的《清心咒》呈上去,嘴裡說道:“皇上,臣妾知錯了,這是臣妾抄錄的經文,還請皇上過目。”
宗焱給宋有祥使了個眼色,宋有祥伸手接過,轉身呈送給皇帝,宗焱接過看了一眼,氣也消了一半,淑妃畢竟是他穩住秦家的棋子,他也不能揪着此事不放,他擱下經文道:“這件事情朕就不追究了,隻盼你往後謹言慎行,莫要令朕再失望。”
“是。”淑妃低着頭,溫順的應下,同時心裡也松了口氣,皇上那天同她說的話的确刺痛了她,可皇上心裡沒有她,她心裡卻有皇上,現在姜秾已經被趕走了,她不信憑借自己的才華和美貌,奪不回皇上的心。
但經此一事,她對皇上的脾氣也有些了解,她若是鋒芒太盛反倒遭人忌憚,不若做個溫柔大度的賢内助,暫時不争不搶,讓皇上對她改觀在說。
這時,宗焱忽然話鋒一轉道:“宋選侍推溫昭太子妃落水一事,你還要跟朕交待什麼?”
淑妃不疾不徐的回道:“皇上,臣妾将當時圍繞在宋選侍和太子妃身邊之人全部都審訊了一遍,大家都一緻表明,宋選侍隻是打了太子妃一個巴掌,再也沒有做其他事情,而當日太子妃換完衣裳之後本可以出宮,卻忽然折返來到水邊,旁邊的宮女說,溫昭太子妃提起溫昭太子,這才激怒宋選侍。”
宗焱目光一冷,“你的意思是說,她是故意激怒宋選侍,制造出被送沒人推下水的假象,以此來誣陷宋選侍?”
淑妃假裝露出疑惑之色,“妾身不知,妾身聽說溫昭太子妃身子骨并不好,妾身想不明白她為何要冒着生命危險來誣陷宋選侍,這樣豈非得不償失?”
宗焱冷笑,淑妃不知道,他心裡卻清楚。
姜秾她蓄謀已久。
若是她自己無緣無故跳入水中不僅會顯得刻意,而且還會被他變本加厲的懲罰,所以她先是利用宋選侍跟她的矛盾,激怒宋選侍動手,再借機落水,落水後她的身子必然出問題,她心裡清楚,她若是病着,他必然生出幾分憐憫,不會召她侍寝。
後面她将治病的藥全部倒掉,也是為了讓病好的慢一些,這樣就可以避免被他碰觸。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擺脫他的控制。
誣陷宮妃,多大的罪,她難道不清楚嗎?
這事情漏洞百出,當時他關心則亂,并未多想,若繼續查下去,姜秾必然要受罪。
宗焱并非想要包庇她,而是這件事情隻要姜秾自個不承認,就沒辦法給她定罪,即便是他也無可奈何。
宗焱沉吟片刻道:“溫昭太子妃弱不禁風,興許真是被宋選侍扇了一個巴掌後,沒站穩掉下去的,宋美人雖然沒有刻意推,但是她到底有錯。”
“皇上,這……”
皇上明明知道,是姜秾故意誣陷,卻還這樣明目張膽的包庇,淑妃一時氣的說不出話來。
“好了,這事情就到這兒,宋選侍也關了許久,朕解除她的禁足。”
淑妃開懷道:“是,臣妾這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宋美人。”
從承乾殿出來,淑妃連腳步都松快了許多。
碧珠恨恨道:“娘娘,皇上那麼聰明之人,怎麼會猜不到是溫昭太子妃故意為之,為何他還是要這樣輕拿輕放?”
淑妃豈能不知皇帝的心思,不管他是想要包庇姜秾,還是其他原因都不重要,反正這件事情繼續查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她隻需要皇上看穿那個女人的真面目,讓他看清自己費盡心機寵愛的女人也不過如此而已,這就足矣。
淑妃道:“好了,這件事以後别提了,咱們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宋選侍。”
皇上隻是解禁宋選侍,卻沒有恢複她的品級,這件事情,宋選侍怕是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