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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八尾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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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一般的雨已連下了好幾天。濕潤的水汽漂浮在空中,依附在任何裸露在外的物體上,潮濕而寒冷。街上的行人沒多少,打傘也不中用,一回家衣裳都是潤潤的,貼在皮膚上冷得人直打寒顫。有個身着粗布麻衣的中年人,一隻手橫在腦門上擋住斜風細雨,踩着地上積蓄的水坑,快步走進半掩着門的茶館中。

“呼”,中年人吐了口吸進嘴裡的寒氣,搓着手坐到火爐旁,和圍坐的人們擠在一起。他像烤肉那樣手心手背輪着烤一遍,等身上熱乎起來了才豎起耳朵去聽熟人們唠嗑。

“這事兒呢,大夥都在想辦法,二娃走丢了我們這些叔啊爺的肯定也着急。”

“你把娃經常用的東西帶上,去找街口的瞎子,叫他給你算一卦,說不定奏點效呢。”

中年人左聽一耳朵右聽一耳朵,接了小二新泡的茶喝了一口,接話道:“咋的,還沒找着?”

另一邊的人回道:“可不是嘛,都三天了,要是貪玩也該回家了。”

“拜過八尾仙了嗎?”

回話的客人看了眼坐在對面的愁眉苦臉的男人,壓低聲音道:“沒呢,他不信。”

中年男人“切”了一聲,又道:“他甯願去信瞎子都不信八尾仙,難怪找不到娃呢。”

衆人正給丢了娃的男人支招,茶館的門又被推開,冷風從外頭灌進來,正對着門口坐着的人把椅子挪了挪,挨火爐更近了一點。

來人是個青年,黑袍加身,領口袖口繡着暗紅色的花紋,頭發用一根發繩草草束着垂在背後,面容冷峻氣質不凡,腰間卻紮了塊大花布,瞧着有些滑稽。

青年進了館就朝角落裡走,小二見有新客來了忙上來斟了一壺熱茶,臉上笑容殷勤了不少,活脫脫把他當成了一個公子哥。

中年人瞥了一眼,又轉回去繼續說八尾仙的事。一群人三句不離“八尾仙”,可見這尊神仙在此地有多高的威望了。

小二招待好了正要走,青年又叫住他,他正點頭哈腰地問客官有什麼吩咐,就聽青年道:“八尾仙是個什麼神仙?很靈驗麼?”

“那可不,若是不靈,那廟早破了。”

“要說這八尾仙啊,真是神通廣大,求什麼來什麼,不要香火也不要錢,隻要你往那貢碗裡滴三滴指尖血,他就能滿足你的願望,可謂是極極靈通了。”

青年斂眸,不再回話,心裡卻覺得這“八尾仙”不像是什麼好神,要人血的神,怕不是什麼邪神。

“哎,眼見為實,客官信與不信,還是要親自去看看,就算沒什麼想要的,求個平安喜樂也行。”小二唠了幾句放下茶壺,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熱茶一點一點見了底,青年放下手中的茶杯,問清路後直往“八尾仙廟”而去。

街上冷冷清清,這裡卻人來人往,不斷有人出去又有人進來,如那小二所說,不要香火也不要銅錢,用來插香的香爐是沒有的,桌上的功德箱也放到牆邊落了灰,除開貢品就隻有一口瓷碗,碗身擦得锃亮,裡邊盛滿了鮮紅的血。

也不知這碗有什麼魔力,血裝在裡邊竟不會凝固。

青年目光從碗中拉到神像上。

與其說它是神像,倒不如說它是魔像。整個像都是泥塑的,幹掉後四處開裂,材料沒取好就算了,連人家的形都造得極醜,狐狸的身子長着人的臉,還是那種眯着眼睛的狡詐谄媚模樣。

之所以叫它“八尾仙”,可能是因為原本立在中間的那條尾巴斷掉了,唯留尾巴根子立在那兒,當地人居然沒想過修繕,是不是等尾巴都爛光後就叫“無尾仙”了?

拜這種神像,會不會折壽?

“要拜神嗎?”渾濁的聲音從神像後面傳來,一位長袍褂子的老先生和一位戴着面具的少年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要拜神嗎?”老人又問了一遍。

“要,要!我要拜!”不等青年開口,另一人又奔進廟内,先是向兩位作了個揖,又咬破手指往瓷碗裡滴了三滴血,虔誠地拜了拜,低着頭走過來,重複道:“我要拜神。”

老先生微微颔首,拿出一張黃紙遞給那人,此人正是方才在茶館裡發愁的那位。

“你要找的人,名字,生辰八字,加上你的,一并寫上。”

那人連連應聲,順從地寫好,把紙遞過去,見老先生将紙收着了,雙手合十再拜了神像才離開。

老先生折好紙交給旁邊站着的少年,轉而看向青年:“你呢?想求什麼?”

青年道:“找人。”

“嗯,活的死的?”

“……應該是死的。”

青年接過黃紙,心中依然猶豫該不該落筆,老先生見他遲遲不寫,便有要把黃紙收回去的意思:“不信就去别的廟裡求吧。”

“信。”算了,有什麼信不信的,他拜過的廟還少嗎?

行雲流水地寫好了請願,青年最後落了“沈書顔”三個大字。照着本地規矩,他也去瓷碗裡滴了血。

請願的空隙,少年一直在忙活,有些願望成真回來還願的,好一點的帶些瓜果蔬菜來,一并都交給他。沈書顔和他也隻是初次見面,少年的身形,氣質卻頗有故人之姿,但按照時間來算,年齡就差得很大了,而且他還戴着面具,更看不清模樣了。

沈書顔剛開始四處流浪時,走到一個地方,聽到當地人說哪座廟很靈驗都要去上柱香,幾乎所有流程他要挨個走一通。上香、挂牌、拜佛,每一項都毫無遺漏,一天要進廟裡兩三次,以防神仙聽不見他的懇求,拜得多了,心灰意冷之後,就把這事當成了一個寄托,看見廟子還是進去拜一拜,留點不切實際的念想好繼續趕路。

廟中人漸少,沈書顔卻還未離開,他靠牆站着,既不攀談也不問話,任由燭火把他割成明暗兩部分。

老先生正收拾着廟中的擺件和今日收的貢品,見他還不走,就悄悄和少年蛐蛐他:“你說這人怎麼一直待在這兒?不會是外地人到咱這兒來沒地方住,想睡在咱們這破廟裡吧?”

“不知道,他想睡就睡吧,這兒空間管夠,睡下你們兩個不成問題。”

“那可不行,地有那麼寬,床隻有一張。诶不過,我當時看他寫的名字,好像是叫沈書顔吧,這不是和你一直挂在嘴邊的師兄重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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