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年果然很吃這套,越聽越驚恐:“你……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方家大少爺,方家……”
什麼方家長方家短的,我又不是來收購你們家的!江玺自動屏蔽了接下來的話,手上的劍越抵越近,今天方年不罷休他也不收手,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總得演得再像一點,得讓他親口承諾不把這事抖摟出去。
劍慢慢怼到了臉上,方年見他還沒停手,以為江玺真要來割他的舌頭,忙把全身靈力都彙集在手上來對抗江玺的劍,江玺也聚力往前推,兩人就這麼僵持着,誰也不肯先松手。
方年的靈力用途專一,要打架就全部用來打架;江玺就沒那麼輕松,體内的靈力一部分要用來打架還有一部分要用來壓制妖力,前幾場都是最後一招才耗大段藍條,可現在情況不一樣,得逼方年把嘴閉上。
江玺咬牙又是一掌,直接把方年嵌在了地上,見他放棄掙紮後,正要說要求,一張嘴喉間卻像洪水沖破了堤壩,一股腥鹹毫無預兆地漫上來,江玺低頭,“噗”地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這下不隻是他,連方年都懵逼了,又是那種經脈快被扯斷的感覺,江玺蓄積靈力想先将内力穩定下來,一凝神又是一口血。方年小心地往後挪了挪身子,退到一定距離後才驚喜地看着連站都站不穩的江玺。
他打赢了,他竟然打赢了!沒想到他跟這散修硬碰硬還能讓其耗盡功力,當真是老天爺都站在他這邊,讓他能夠留在浮白山。
剛才的争鬥也讓方年精疲力竭,但他壓根不覺得累,隻有一雪前恥的快意,是這散修先招惹他在先,那就休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方年提着劍,一步一步走向江玺,面前的身影籠罩下來,江玺擦掉嘴邊的血,正想站起卻被方年一腳踢在臉上,手上的劍也握不住,溜出去了好遠。
“你剛剛不是還很能耐嗎?不是要割我的舌頭嗎?你來啊,來割啊!”方年揪起江玺的頭發,又重重将他砸在地上,“就這點實力也敢來威脅我?”
“本少爺今天就教你怎麼閉嘴!”
一隻手伸過來卡在下巴上,江玺被迫張開了嘴,鋒利且冰涼的劍刃探入口中,劍隔得太遠拿不到,江玺的本能下意識地觸發了最根本的保護機制——
遇到危險時先解決危險的源頭。
又是“噗嗤”一聲。
江玺手中多了個跳動的,鮮活的東西,黏膩的液體順着指縫流下來,彙成一灘。
方年不可置信地看着江玺,又低頭看着胸口的血洞,那裡空空如也。他渾身抽搐了一下,然後雙眼翻白,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雙腿徒勞地蹬了兩下,死了。
江玺抓着那顆心站起來,台下衆人鴉雀無聲,驚恐、詫異、着急,每個人都盯着他,盯着這個挖心的魍魉。
背後傳來重重一擊,江玺被打得翻下高台,衆人見狀紛紛往後退,又小碎步移上來圍成一圈,看清躺着的人後,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他竟長着狐狸的耳朵和尾巴!
将殘忍殺害本派弟子的妖怪打下台來的萬丹掌門緩步走過來,看向奄奄一息的江玺,冷聲道:“清心宗弟子,居然是隻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