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玺道:“每個門派有每個門派的學法,基本功不一樣有什麼好稀奇的?”
宴雲看他好像真的不懂,但方才他的舉動也實在好笑,隻能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聲音卻還是有些發顫:“每個門派的基本功都是一樣的,不管是正宗門派還是你們這些散修,一開始都是要從最基本的劍法練起的,這個基礎打好了,往後到仙門大選的時候才能确定你隸屬哪個宗派。”
江玺困惑道:“你們現在還不是正式的弟子?”
宴雲道:“不是啊,隻是測了靈根,确定你有進入仙門的資格而已,一開始大家都是奔着自己感興趣的宗派去的,等之後試煉通過,看你擅長哪方面才會正式分宗的。”
這江玺倒是聽懂了一些。
測靈根就像入學考試,這個最開始的考試通過之後,就算能進入四大門派做入學前的集訓,不合格的要麼回家要麼就到山下來尋些散修。
而之後就相當于文理分科,分科考試之前你可以根據自己的優勢來選感興趣的宗門。
劍法則相當于語數外那樣最基本的學科,等學完這個之後,才會去參加比武大選,結合之前種種考核看你究竟适合哪一個門派,這樣才算正式進入了仙門。
那如此看來,就算是散修,為了增大自己的名氣,壯大自己的門派,也會教弟子們同樣的劍法,好讓他們能在比武大會上一展鋒芒,順便為自家門派做個宣傳。
說白了,這散修門派就相當于一個學前輔導班。
那這時間估計也很緊張,而且好像并沒有教怎麼禦劍,應該是要分宗之後才會學,那這兩姑娘現在還悠哉悠哉地想下山去做什麼?
“時間這麼緊迫,你們還想下山去玩?”
“什麼玩,這明明是曆練,曆練!”宴雲反駁道。
就算是散修,也不可能連最基本的三大考核都不知道,如今第一次試煉迫在眉睫,這兩人還有心情在這兒跳大神,該不會被人騙了吧?
“要進入仙門,不可能隻有分宗試煉這一個考核,除了下山除惡,還要進靈獸谷,層層篩選下來才能确定的,不然到時候比試的時候,宗門不得擠爆了。”
宴雲像盡職盡責的輔導老師一樣給他們做知識普及,江玺從頭聽下來腦海裡隻剩一個想法:現在的進度哪是零啊,簡直就是負數!
一旦開了話匣跟人聊起天,宴雲就跟打快闆似的滔滔不絕,一頓抱怨帶發洩,把她這個月以來的上到師父同窗,下到日常瑣事給說了個遍,夜鳴蟬可能是怕她說上頭了,便扯着她的衣袖往外走。
“師姐師姐師姐,别拉我别拉我,我好好走好好走!”
夜鳴蟬将人拽出門,走之前還為剛才師妹的冒犯舉動道歉:“剛剛打擾你們了,實在抱歉,你們加油,後會有期。”
說着,她便帶着叽叽喳喳的師妹下了山。
兩人剛離開沒多久,自家師父就從山下回來了,還帶回來兩把木劍。
師父這是終于想通了,要帶他們學劍法了?
江玺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動,難道他年少時仗劍走天涯的夢想要實現了?
他連忙站得闆闆正正地等着師父賜劍,誰知沈若初拿着兩把木劍就直接回房放到了桌上,一點要給他們的意思都沒有。
不是師父,玩兒呢?再不學劍法等着到時候徒兒我被人錘爆嗎?!
“都随為師來,我們接着講昨天學到的地方。”
又是讀書,真不知道這玩意兒就跟三字經一樣有什麼好讀的。
江玺不情不願地坐下來,聽師父講的每一秒都度日如年,但他有了之前的教訓,後來便不敢再睡覺了,但又實在無聊,便翻着書,看起之後章節的鬼畫桃符來。
盡管那些字連起來他不認識,但看章節标題,大概還是能看懂,這書沒有書名,隻有三個章節,分别是《山川本紀》,《江河本紀》,《天地本紀》,不就是一本以自然為主題的書嗎。
江玺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頭也越埋越低。
“阿江。”
我靠。
“師父,我沒睡。”
沈若初搖頭,道:“你雖沒睡,但心卻不在這兒,你連這都不聽,往後還如何能熟練運用自己的靈力?”
嗯?師父這意思是……
江玺一下子捕捉到了重點,什麼叫“往後如何運用靈力”,難道說這書,其實是一本心法?
沈若初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知道他不喜歡這種枯燥無味的學習方式。
他的心太急,急于求成不是好事,他現在肯定覺得學這等東西沒有用處,一心就想着那些打打殺殺的招式,沒把地基打牢,往後會吃大虧的。
“你不好好參透這其中的用處,不會積累沉澱自己的力量,隻知道學些花拳繡腿的表面功夫,到時候拿什麼和别人打?”
江玺愈發肯定了剛剛的猜想,這就是一本秘籍,果然任何平白無故出現的道具都不是沒有用處的,難怪師父要在這書上下這麼大功夫。
“徒兒知錯,往後一定認真聽講。”
“你好幾次都是這麼說的,哪回改正了?”
這回是真改了,師父您要相信我啊!
“罷了,”沈若初也是沒辦法了,至少江玺還肯乖乖坐着,而不是出去到處亂跑不聽指令鬧得雞犬不甯,“你坐下吧。”
這下,江玺有了想學的東西,興緻高漲,三天兩頭就纏着沈若初問什麼時候能學劍法。
“等你把這本書理解透了,再去摸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