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和時郁一樣的摸魚湊數的“人類幼崽”,一天前他們還見過。
昨天血獵挑戰台上台的一群壯漢,想不注意到這個青年簡直是太難了。
血獵學院的會長說會和他們一起去參加這次的任務,此刻已經站在幾人的前面,手上清點着幾張紙頁。女人看到他們來了,和他們微微颔首。
随着女人的視線,其他血獵也知道了他們就是這次一起去任務的人。
衆人看到聞祀波瀾不驚,視線掃過時郁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青年則是表現得最明顯的那個。
“你怎麼也來了?”他不可置信地望向時郁。
時郁的眉頭微挑,他無辜地眨了下眼。
他疑惑地問:“我不能來嗎?”
對方張大了嘴,像是還有什麼話要說,被女人一個腦崩打清醒了。
“哎呦我……去。”青年捂着後腦勺龇牙咧嘴,
女人的眼神很是嫌棄,青年看得出被打的很痛,有話要說。但隻是被女人輕輕睨了一眼,就不情不願地做了個鎖上嘴的姿勢。
“昨天忘了和你們介紹。”女人朝他們笑了下,“我叫周绮,這次去人魚族的任務隊伍由我負責帶領。”
說話間,她指了下眼神還隐隐含着幽怨的青年,介紹道:"這是我的弟弟,周吉。"
原來這兩人是姐弟。
被姐姐介紹了,周吉隻好不情不願地點了下頭,意思是認識了。
有周绮開頭,隊伍裡還有五六個血獵也紛紛介紹起了自己。
“……”
“時郁。”介紹完自己,時郁指了下聞祀,頓了下才說:"這是我的哥哥,聞祀。"
聞祀很自然地接話,“嗯,他是我弟弟。”
時郁冷冷地看他。
太好了,終于不是你吃藥了嗎?
周吉奇怪地問:“你們是兄弟?”
“那為什麼你們兩個的姓不一樣。”
他的眼神在兩人的身上看來看去,似乎在努力思索着,猛地眼神一亮。
時郁歪了下頭,大有靜候佳音的意思。
他大概知道這個周吉将會發出多麼驚世駭俗的發言。
周吉:“你們兩個不會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吧。
時郁眉頭蹙起,朝他彎了下唇,笑而不語。
周吉的話卡到一半,支支吾吾地不說話了。他的眼神望了時郁一陣,閃躲着避開視線,耳根有些發燙。
【微笑是一種禮貌。OvO】
【也是一種警告。(⊙-⊙)】
蘭隐懂了,他解讀:【寶寶你太厲害啦,雖然現在失憶,但依舊隻是一個小小的微笑,就能讓對方感到警告的意味哦!對方立馬不敢說話啦!】
時郁被蘭隐的話逗笑,他忍不住繼續問周吉。
“嗯?為什麼不說了。”
周吉現在的表情和才開始的桀骜不馴風可不一樣,他頭頂發膠豎起的劉海造型都随着主人氣勢弱了下來,倒是不像叛逆期的中二男孩了。
他回答:“沒有,沒什麼。”
原本因為挑戰台下時郁的發言,周吉有些不服氣,心存芥蒂。
但是現在他卻沒法繼續讓時郁下不來台。
血獵出任務要穿統一的服飾,同樣的簡便裝束,在時郁身上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簡約利落的服飾,淺淺地勾勒出時郁清隽的身姿,上衣和下身的褲子同一色系,腰間有一條腰帶束縛,腰帶裡有位置可以随身裝便攜的武器。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時郁的頭發好像比昨天的短發長了些。
卷卷的栗色修飾着他,讓青年的氣質多了一層成熟溫柔的氣息。
周吉問不出口了。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時郁長成這樣,剛才和他說的話,也都證明了他不是昨天那樣的人。
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周吉恍然大悟,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他吞吞吐吐地問:“那個是我的問題,我之前可能誤會了你。”
時郁等待下文地看着他。
“就是昨天的挑戰台,我們第一批上去的人不是都輸了嗎……”周吉在複述事情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自己輸的還挺慘,“然後當時台下有個聲音說我們都太弱了,我誤會了以為是你說的。”
“對不……”起。
周吉的道歉三個字還沒說完,時郁就承認了。
“你沒聽錯,就是我說的。”他搖搖頭,坦然地看向周吉。
他眼睜睜地看着周吉露出了“天塌了”的表情,愉快地彎了彎眉眼。
誰知道周吉仍然覺得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那你應該不是故意的,是不是……”
“不是的。”時郁的語氣溫柔,他柔和地和周吉說:“昨天是我說的,也隻是單純像話裡那樣,覺得上台的人都太弱了,”
周吉:“……”
周吉的天真的塌了。
他這次耳聽眼見俱在,沒法自己哄自己了。
他的表情更加複雜了。
沒有别的原因,時郁隻是因為他們太弱了才說的。
周吉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可是這樣說話也有點傷人。”他的聲音沒有開始那麼高了,頗有些偃旗息鼓的味道。
時郁心裡忍不住想笑,但看着對方有些承受不住的表情,決定善良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