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嬷嬷拒絕的态度很強硬,應該是傅知喬有特地交代過,謝卓摸了摸鼻子,崔嬷嬷年紀大,不像銀杏那般好忽悠,謝卓見不到人隻好失望而歸。
遊廊裡,王骞信和銀杏正在說話。
王骞信幫謝卓打探消息:“銀杏姑娘,傅姑娘是不是還在生世子爺的氣?”
“我家姑娘沒時間生氣。”
王骞信一臉問号,“此話何解?”
“還不是瘟病惹得禍,為了提煉這些酒精,我們酒莊可是損失不少呢!今年糧價這麼貴,每一滴酒精都來之不易,但是姑娘聽說世子爺昏迷後,想也不想就用了倉庫裡的囤糧來提煉酒精,導緻酒莊裡的釀酒計劃中斷了。”
銀杏語氣帶着幾分抱怨,“姑娘這幾日一直在想補救的辦法,所以才沒有時間跟世子爺生氣。”
“你說的是真的?”
謝卓突然出聲,把銀杏下了一跳。
“你剛才所說都是真的?”
銀杏機械般的點了點頭。
謝卓感覺自己那顆即将死寂的心又複活了。
傅府裡,秦兆對着傅知喬鄭重行禮感謝,“本官代表青州百姓向你表示感謝,傅老闆的功績,本官定會如實禀報聖上。”
“如此便多謝秦大人了。”
青州的事務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秦兆帶着趙均回一起回京複命,掃尾工作就交到李文康手裡。
赈災官員們可以回去京城,但謝卓還走不掉,他要去禹州那邊看看情況。
禹州的漓水河與青州是相連的,現如今青州的疫病得到控制,禹州那邊情況卻還沒有得到改善,他要趕過去看看。
從銀杏那裡知道了傅知喬為自己做的事,謝卓心裡甜滋滋的,原來自己在她心裡并不是一點分量都沒有的,她還是舍不得他死的。
為了跟傅知喬多相處一段時間,謝卓想辦法說服她跟自己一起去禹州,隔三差五就往傅府跑。
門房知道謝卓的身份,不敢不給他開門。
看到謝卓又出現在自己院子裡,傅知喬眉頭一皺,看來要敲打敲打門房了,不要什麼人都放進來。
謝卓看到傅知喬後眼前一亮,她很少穿這樣鮮嫩的顔色,一身鵝黃色雪絹襦裙,腰間系着一同色腰帶,顯得她身材纖細婀娜,一條雲絲軟紗環繞在臂間,微風輕拂裙角,竟有一種要随風而去的感覺。
“阿喬,這套衣裙很襯你,很美!”謝卓心情很好的跟她打招呼。
傅知喬并沒有理會他,徑直去了書房。
謝卓也跟着進去,自顧自開口:“你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
傅知喬眉頭一蹙,不是,我為你做什麼了?
她沒太明白謝卓的意思。
“謝謝你研制出酒精救我一命。”
你未免太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傅知喬無語:“你可不要誤會,酒精并不是為了你才研制的,我是看那些病人可憐。”
“好,你是看那些病人可憐。”謝卓微笑着順着她的話往下說,傅知喬再次無語。
知道之前那些酒精是傅知喬免費提供的後,謝卓主動說要跟她商量要買酒精的事,還說要把之前的用掉的酒精折成銀子補給她。
“之前的就算了,那是我自己願意拿出來的,買酒精倒是可以考慮一下,你要買多少?”
“一萬斤?”謝卓也拿不準需要多少酒精。
傅知喬思考了下,“不行,我的存糧不夠,提煉不出一萬斤。”
“那……三千斤行嗎?”
“行。”
說是商談,其實是傅知喬說什麼謝卓就應什麼,知道這些酒精是要用到禹州防治瘟病的,她也沒有獅子大開口,太白酒的價格是十兩一壇,最後酒精以一斤二十五兩銀子的價格成交了三千斤。
“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談成了一筆大單,傅知喬對謝卓的态度很好。
“你要跟我一起去禹州。”
“我去禹州幹嘛?”
“酒精是你的心血,交給别人來管理你放心?再說了,朝廷花這麼多錢跟你買酒精,你不得負責到底?”
原來是在這裡等着她呢。
先用買酒精作為誘餌,給她點甜頭吊着,等答應後再讓她一起去禹州,要求她做更多的事情。
“隻要你答應,銀子立馬到賬。”
謝卓雖然有一些私心,但要把酒精運到禹州,更好地發揮酒精的作用,這件事交給别人來負責他還真不放心。
思來想去,還是帶上傅知喬一起去比較好。酒精是她花了很多的精力研發出來的,沒有人比她更适合做這件事。
傅知喬本不想去禹州,最後看在銀子的份上,她妥協了。
有錢不賺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