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緊張激動的不止餘歲一個。
身後原本朝這邊奔騰翻湧着的人群,在看到段郁拓步走到餘歲面前,最後停下的那一刻,呼吸都輕了。
少年脊背挺拔,像棵松,熾熱的陽光落在段郁唇角的弧度上,他雙眸透亮,如同皓月般迷人眼。
攥着攝影機的雙手下意識攥緊,一顆心狂跳不止,就在餘歲以為段郁會進一步動作的時候,少年突然彎下脊背,下巴搭到她肩上,臉頰貼緊頸窩,而後閉上眼。
身上一沉,餘歲下意識向後踉跄一步,又下意識伸手扶住段郁的腰。
在衆人眼中,段郁似是暈倒了,軟趴趴地趴在餘歲懷裡,而隻有當事人知道,掌心下那一片肌膚有多麼緊繃,甚至還能感受到他偷笑時胸腔裡傳來的震感。
餘歲溫吞地眨了下眼,耳尖紅了紅,有種當衆偷情的錯覺。
擡手偷掐了下他的腰,段郁卻把臉直接埋到她鎖骨處,用力咬了一口。
餘歲一瞬紅眼,眼淚差點滾下來。
好在有老師及時趕過來,詢問情況:“段郁這麼了這是?”
旁邊的人一個賽一個的着急:“老師,他剛剛暈倒了!”
就這樣,餘歲跟着帶隊老師一起攙扶着段郁去了醫務室,而現場剩餘的工作則有蘇嘉承和徐圖一起負責。
到了醫務室,兩人合力把段郁擡到床上,然後有醫生過來,按照流程給段郁做了一系列檢查,最後段結果就是段郁沒事,可能是低血糖了,躺一會兒就能好。
跟過來的老師那邊還有别的工作,見醫生如此說,便将照顧段郁的任務委托給了餘歲。
待人都走後,段郁還在病床上躺着,雙眸緊閉,唇也有些泛白,看起來是十分憔悴的模樣,餘歲走過去,伸手捏了捏他垂在體側的小拇指,段郁沒反應,她又用力晃了晃,段郁仍舊閉着眼。
餘歲咬了下唇,趴着湊過去,該不會是真的暈了吧?
獨屬于少女身上的甘甜氣息撲面而來,垂在體側的手指微微動了下,段郁仍舊閉着眼不動,可是等了半天都不見臉上那縷灼熱的氣息壓下來,眉頭輕蹙了下,睜眼就見餘歲雙臂撐在他身體兩側,一雙澄澈的鹿眼垂下來看他。
餘歲彎了下唇,似是在說,讓我捉住了吧!
段郁扯唇笑了下,措不及防擡手攥住她的腰,然後兩人的位置一瞬調換過來。
段郁單手箍住她的雙手壓到頭頂,另一手掐着她的腰,一雙黑曜般的眸,緊緊盯着她,像是原本匍伏的獵人抓到了心儀的獵物,眼裡的光很亮。
像是被架在火上烤,餘歲覺得自己這會兒熟透了,臉一定很紅吧,她小心地眨了下眼,視線仍對着段郁。
“那會兒,你那手語什麼意思?”
段郁腔調有些漫不經心,但眸色卻很認真。
耳廓一瞬就紅了,餘歲咬了下唇,長睫撲扇幾下,就是不告訴他。
“可真行。”
段郁垂下眼,濃密的睫毛在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小塊陰影,唇角微微勾起。
“你不說,我有的是辦法知道。”
很快,餘歲就知道了段郁的辦法是什麼。
灼熱的呼吸一瞬靠近,段郁的唇重重地碾下來,一寸寸磨着她,先是耳垂,而後是脖頸上的細肉,像是小雞啄米般,一點點的啄着,力道卻很重,最後是她的唇。
舌尖輕易敲開她的貝齒,之後便順暢無阻地勾攪,靜谧的病房内傳來密匝的水漬聲,聽得人臉紅心跳。
段郁仍舊是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像是一點兒都不怕有人會進來,動作越發粗魯,情欲一寸寸壓着理智,直到餘歲微微揚起脖頸,小幅度地回應着,腦中最後一道防線徹底崩裂,段郁的眼尾很紅,吻得更投入。
被釋放的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動纏上段郁的脖頸,指腹能感受到他皮膚下凸起的一截脊骨,臉被他單手托着,悄然間,一隻有些冰涼的掌心探進衣服下擺,被摩挲過的肌膚留下一陣震顫。
餘歲睫毛抖得不成樣子,雙手卻緊緊摟着段郁,段郁快要被餘歲搞崩潰了。
在指腹觸及到那一圈惑人的蕾絲花邊的時候,段郁猝然清醒過來,猛地扯出手,然後把臉埋到餘歲心口,耳垂很紅。
“你怎麼……”
段郁的聲音聽起來很啞,甚至尾音還有些喘,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擡起頭來垂眸看餘歲。
她皮膚本就薄,這會兒臉頰紅的不像話,像是剛剛那一千米是她跑的一樣,雙眸被他親得有些渙散,還不能很好地聚焦。
段郁擡手捏了下她的臉。
“你剛剛的樣子,真可愛。”
餘歲咬唇,一瞬别開眼,害羞地閉了下眼。
段郁的手指勾着她耳邊的碎發,指腹輕輕灼着耳垂,似乎很執着于剛剛那個問題,啞聲又問了一遍。
餘歲被迫重新正視他,抿唇擡手撈過他的手腕,在他掌心,一筆一畫寫着:
“我會在終點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