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歲！”

餘歲小跑過去，擡手扶正歪掉的包帶，然後亮手機屏幕給她看：

“對不起啊圖圖，昨天沒能及時回你消息。”

“多大的事兒啊。”徐圖笑着挽起餘歲的手臂，并塞了杯奶茶進手裡，“哎，就是以後估計都喝不到這麼好喝的奶茶了。”

餘歲垂眸盯着手裡的奶茶，緩緩眨了下眼。

她剛剛過來的時候路過了一厘米書店，透明的玻璃門上貼了打眼的告示，說是書店近日會關門，歸期不定。

或許，人和人終歸都是要走散的。

餘歲低頭，咬着吸管猛吸了口奶茶。

那麼這一刻，她隻想甜地發膩。

徐圖被餘歲這一動作搞得發笑：“歲歲，不齁嗎？”

吃力地咽下嘴裡的奶茶，餘歲用力點了下頭，兩人都笑了。

因為下過雨的緣故，地面帶着一股粘連的濕感，早一批到校的學生已經三三倆倆湊成一堆，或是拎着笤帚锉子去操場上拾掇垃圾，或是擡着桌椅重新布置場地。

餘歲跟着放下手裡的包，和徐圖兩人拿了工具也開始收拾班級所占的那塊區域。

蘇嘉承來的時候就見餘歲踩在凳子上，舉着抹布要擦棚子上的水，一旁的徐圖小心扶着：“小心點，要不我來吧！”

人剛要過去，但有人比他更快。

是段郁。

段郁個頭高，根本不用像餘歲這樣做踩凳子幹活的危險動作，蹙眉拿走她手裡的抹布，用着幾乎隻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咬牙道：“下來。”

剛那一會兒，段郁不知道去了哪裡，校園裡并不見他的人影，這會兒明晃晃地湊過來，餘歲并不想和他有太過近距離的接觸，于是乖順的從凳子上下來，并退到一旁。

段郁看着兩人一間恨不得塞下一個地球的距離，扯唇瞥了眼餘歲，說：“拿個盆過來。”

“來啦來啦！”蘇嘉承不知道從哪竄出來，手裡還捧着着個洗臉盆，跑到段郁身前停下，“段郁，我給你接水就行。”

“……”

餘歲悄悄勾了下唇角。

段郁捕捉到了，一個眼神殺回去，餘歲一下就蔫了，抿唇立馬跑開了。

和徐圖兩人重新湊在一起，站到棚子下，靜靜欣賞着段郁和蘇嘉承幹活的樣子。

說實話，蘇嘉承長得有點小帥，不過是那種特别闆正的帥氣，有點當過兵的那種氣質，而段郁就更不用說了，隻是一颦一笑便能勾的人神魂颠倒。

兩人站在一起幹活的場面，倒還……有點般配。

自然不光餘歲這樣覺得，随着賽事臨近，入校的人越來越多，好多路過的人都在往這邊看。

“那個是誰啊？”

“靠！段郁你都不認識！”

“不是不是，是他旁邊那個，怎麼之前沒見過？”

女生似是害羞，并不敢明目張膽地指認，隻是微微朝蘇嘉承身上接連遞了幾個眼神過去。

“那個啊，那是（六）班的班長，蘇嘉承。”同伴察覺到什麼，賤兮兮地笑了下，“原來你好這口？”

“别亂說啊。”女生一瞬羞惱地捂住同伴的嘴，兩人拉拉扯扯飛快走遠。

徐圖垂在體側的手指微蜷了下，而後擡眸再次看向蘇嘉承的位置。

他也不嫌累，就那麼高高舉盆，接着棚子上的積雨，有些不小心濺到臉上，他也隻是半眯起眼睛笑，好陽光的一個男孩。

兩人忙完後，徐圖拿着早就準備好的濕巾走過去，遞給蘇嘉承：“班長，擦擦。”

蘇嘉承接過，笑着說了聲謝謝，又看向一旁的餘歲，說：“你們今天到的好早啊。”

餘歲點點頭，有意錯開落在頭頂上的那道視線。

“哦對了，段郁你要不也擦擦？”

說着，蘇嘉承又把手裡多餘的那一份濕巾遞到段郁面前，段郁扯唇說了句謝了，不過沒接。

“紙呢？”

段郁垂眸盯着餘歲問。

蘇嘉承和徐圖一同看過來，餘歲咬了下嘴裡的軟肉，模樣有些惱。

段郁勾唇壞笑了下，在擦肩而過之際，輕輕對她說了句：“這回别忘了，要來看我拿第一。”

耳廓一陣酥麻，手指絞在一起，餘歲有些心虛，一時不敢擡眸，怕周圍的人聽到。

但很顯然，她的想法多餘了，隻見一旁的蘇嘉承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外套兜裡摸出一包紙巾，看向已然走遠的段郁：

“哎，不是——早說用幹的，我這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