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倩像個學生一樣舉起手,瞟了眼韓岩岩,看着眼珠子轉個不停的總導演說了句:“導演,早上在化妝間的時候我碰見淮老師了,她看起來挺活潑的,而且,我還聽見她說要換衣服什麼什麼的。”
經郭倩這麼一提,韓岩岩看到總導演的嘴角明顯抽搐了一下。
“導演,我們這邊按合同辦事,可沒有義務配合别人演别的戲!”
韓岩岩的這句話一出,文斐的臉上也嚴肅了起來。
總導演見搪塞不過去,道出了實情:“早上弄妝發的時候,淮如說她今天這場戲的造型不如另外一個女演員的好看,所以就提出想要和那個演員一模一樣的造型,頭發化妝什麼的都好搞,就是那個演員的個子高,衣服淮如穿不了,所以就先讓人去改衣服了,淮如就請假了,說等所有的東西準備好了再說,文老師,韓老師,我……我這也是沒辦法……”
“她已經讓别的演員讓妝了,而且,給劇組裡的好幾個演員配的造型師是别人推薦過來的職校裡的還沒有畢業的學徒,那些個學藝不精的學徒們把人家那幾個小美女整得跟個毀容土賊似的不說,她還要搶别人的衣服,有點太過分了吧。”郭倩沒忍住脫口而出。
韓岩岩拉了一把郭倩,囑咐道:“小郭,謹言慎行。”
總導演面色如常地說了句:“我也不是個多嘴的人,韓老師,你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不用顧忌。”
文斐看了看韓岩岩和郭倩,又看了看總導演為難的樣子,說了句:“岩岩,就先這樣吧,小郭,你把第三冊劇本拿給我,我馬上順一下台詞。”
“岩岩姐,”郭倩不想就這麼妥協,劇組就逮着文斐好說話使勁薅,她雖然是個小小助理,但也是有脾氣的,也會護短的,“這都第幾回了。”
“小郭。”韓岩岩看着郭倩點了點頭,郭倩隻得轉身去包裡找劇本了。
在一旁的總導演一個勁兒地鞠躬,如釋重負道:“感謝,感謝,這下可算是能正常拍攝了。”
文斐在任家大宅劫獄,救的人裡面就有缪恩瓷扮演的那個角色,拍到一半的時候,缪恩瓷又請了客,說是大家拍了很長時間的打戲,很辛苦。
确實很辛苦,畢竟她的打戲有很多段都是替身演員完成的。
這一天,《竹灘》劇組裡的熒光闆上寫的是:感謝全宇宙最貼心的缪老師請大家吃拌牛肉、喝甜湯,為大家充電,愛缪老師麼麼哒。
要不說,生意人會做人呢。
“雯雯,打聽到了今天為什麼要改戲嗎?”妝發齊全的缪恩瓷被總導演央求着希望她接受臨時改戲的時候,她的心裡可不爽了,但她沒當場發作,假笑着忍了下去。
“小姐,是這樣的……”李雯把打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正坐在房車裡補妝的缪恩瓷。
“哈哈哈……”缪恩瓷笑得眼線都描歪了,“雲子辛也算是碰上個難搞的主了,照這麼個進度拍下去,《竹灘》這劇的拍攝别想着能夠在12中旬殺青。”
“小姐,耽擱一天得損失多少錢?”李雯很好奇這個事兒。
“這不是問題,這點錢人家不會在意的,淮如既然能壓得住雲子辛,錢對人家就不是問題,毛毛雨、伸伸手就有的東西,”缪恩瓷轉着眉筆思考道,“比起這個,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這個淮如到底是什麼來頭,連我都查不到她的底細。”
“小姐,那我們還是盡量别得罪她,以防萬一。”李雯說這話,主要怕自己受到牽連。
“雯雯,你說得沒錯,說不定以後還用得上她。”
“小姐,最近組裡都是罵她的,都是誇您的,你和她的關系怕是已經不會好了。”
“沒有正面沖突就可以,好閨蜜這事兒簡單,再說,也不是重點,入這一行,我們有我們的事情要做。”
“嗯。”
缪恩瓷說着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喂,姜總。”
“小杜,讓你和星鬥閃耀談的和他們的短劇合作造型的事情談得怎麼樣了?”
“姜總,很順利,他們想跟我們達成長久合作。”
“好,讓南昭代言Mirror Bar品牌的事情怎麼樣了?”
“還在談。”這事的推進對小杜來說出現了點困難,因為南昭好歹是短劇圈的頂流,名氣不小,但Mirror Bar是個名不見經傳的牌子,星鬥閃耀那邊根本看不上。
“你跟他們說,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文斐的電視劇《執着爛漫》明年二三月份肯定上,再不定下來,漁翁得利的事情我就找别人做了,到時候他們那邊可别後悔。”
“好的,我知道了,姜總,我會跟他們說的。”
“好。”缪恩瓷挂了電話,心情開始變得不好了起來:一個個的,都怎麼這麼牛氣!
李雯見狀生怕缪恩瓷發癫找個理由扣她工資,趕緊拿起梳子梳着缪恩瓷的發梢轉移了話題:“小姐,文斐的流量那麼大,為什麼他的戲的排播日期都不是很好?”
“好的日期是要放糊咖和有門道的人的劇的,文斐的劇就是在半夜三點鐘放,也會有人看,平台這樣做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小姐,文斐的老闆為什麼不幫文斐弄個好日期,演員的觀衆底盤大、流量大,再配上好的日期不是賺得更多嗎?”
“即便是壞日期雲子辛照樣穩賺不賠,賺得盆滿缽滿的,一個日期而已,她可不想多欠别人人情。”
“哦,原來是這樣。”
“要不說雲子辛精呢,她就是一個又當又立的人。”
聽完這句話,李雯心想:得了吧,還能比得過你,人家雲老闆可大方得很,要不是人家看不上我,我也想去塔風傳媒打工。
“小姐,您說的是,我看她的長相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人。”
看到缪恩瓷笑了,李雯知道她這個月的工資保全了:對不起了雲老闆,我也是被逼無奈、生活所迫。
“要不然你以為她跟文斐還有她秘書,還有好多個男人的事情是空穴來風?所謂無風不起浪,雲子辛這女人一點兒都不簡單,可會玩了。”缪恩瓷越說越開心,诋毀诋毀雲子辛就能夠打開她身上的開心開關,“不過,我看她能笑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