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檸檬解決獵物的時候艾錦和封尋月沒忘了搜刮，能撿的都撿了，又胡亂塞進李檸檬的背包裡。所以她們三人并未逗留一分一秒，拔腿就轉移了陣地。

三人一路向南前行，直到被一道金光晃了眼才停下腳，鹹澀的腥風呼呼地掠過斷崖，她們看到了天邊的海岸線。

封尋月從邊緣的位置向下望去，碧藍的海水拍擊着礁石和黑石灘，十分有動感，幾乎讓人頭暈目眩。還好她不恐高。

“看來沒路了，咱們能歇會兒了嗎？我心髒都要炸了……”艾錦撐着腿喘氣，她實在跑不動了，餘光瞥見一旁氣定神閑整理卡片的李檸檬，心說這貨身上是裝永動機了嗎，自身疲憊的感覺更上一層樓。

“可以。這裡應該還算安全。”一停下步，封尋月也覺出累來了，她接過李檸檬遞來的那沓卡片，腿一軟就坐到了旁邊一塊黑色的大岩石上。

艾錦見狀也湊過來，她無法使用其他技能卡，但不妨礙她好奇。

“技能卡（編号L6987，已綁定）：近地懸浮（技能說明：使用後可進行距地面0.5米的懸浮，持續時間10分鐘，冷卻時間3小時。将卡片與自身皮膚完全貼合即可使用。）”

“技能卡（編号D11906，已綁定）：速度提升（技能說明：使用後可将移動速度提升至當前速度的2倍，持續時間5分鐘，冷卻時間3小時。攜帶卡片即可使用。）”

“技能卡（編号h1668，已綁定）：千裡傳音（技能說明：使用後可将不超過100字節的信息傳遞至某個或多個玩家的意識中。冷卻時間6小時。對卡片叙述想要傳達的信息，叙述後限定傳播範圍即可使用。）”

“技能卡（編号a9687，已綁定）：防護結界（技能說明：使用後可生成将使用者包裹的球形結界，抵禦一次緻命傷害，持續時間30秒，冷卻時間10小時。攜帶卡片即可使用。）”

“技能卡（編号e887，已綁定）：強化（技能說明：使用後可強化使用者軀體強度，或強化技能卡效果，持續時間10分鐘，倍率1000％。若選擇強化軀體，冷卻時間6小時，選擇強化技能卡，冷卻時間10小時。強化軀體時将卡片與自身皮膚完全貼合即可使用，強化技能卡時與技能卡相疊即可使用。）”

淘汰三個人，得到了五張一看就很有用的技能卡——她瞥了一眼旁邊正在研究玩具槍，結果被卡住的橡皮彈砸腦門的李檸檬——哦，還有道具若幹。

真是收獲頗豐。

然而封尋月卻高興不起來。她擡手看了看時間，對旁邊的人道：“艾錦，‘蔔算子’已經刷新好了吧，你再占蔔一次。”

她的語氣不容置喙，艾錦也不疑有他，隻是問：“這次占蔔什麼，還是我們下一次狩獵能成功嗎？”

封尋月搖頭，把雙手揣進兜裡，眸光晦明難辨，“問題是：‘我們，或者我們其中的一人，是否能一直活到最後？’”

話音剛落，其餘二人心中皆是一凜。

李檸檬什麼都沒說，隻是從石頭上站起來，右手緊握住電鋸的把手。她凝視着封尋月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然而對方并沒有分給她一個眼神，仍然緊盯着艾錦。

艾錦的瞳孔驟然緊縮，面色微微發白，她想拒絕，卻又被封尋月盯得心裡發毛，“你想得到什麼樣的答案？”

“什麼樣的答案都無所謂，我好奇的是占蔔本身。我有必須要确定的事，相信我。”

雙手再次合十夾住卡牌，艾錦四周的光線突然扭曲起來，無數塵土違反重力，徑直向上漂浮，在她頭頂形成一個龍卷風般的漩渦。漩渦越卷越小，越卷越小，最後消失不見，隻剩下一塊石頭落在地上，石頭上面刻着一個讓人頭皮發麻的“否”字。

還未等二人對結果做出反應，封尋月過去一把抽走了艾錦手中的“蔔算子”，她手上早已備好的打火機噴湧出泛藍的火焰，點燃了卡片一角。

"你幹什麼！"艾錦撲上來時，燃燒的卡片已經有一半散成了灰燼，落在她散開的鞋帶上。李檸檬雖然對燒卡片的行為不解，但還是選擇先制服了她。

封尋月順勢把變成廢品的“蔔算子”扔到地上，随後一腳踏滅了火焰。她碾碎腳底的灰燼，問二人：“你們覺得，是我們的行為實現了占蔔的結果，還是占蔔決定了我們的結局呢？”

“你什麼意思？”艾錦握緊了瑞士軍刀。

“字面意思。”

李檸檬若有所思，她輕而易舉地沒收了艾錦的武器，“指哪打哪和打哪指哪？”

“沒錯。”封尋月沒想到李檸檬還有這麼聰明的時候，不由得彎了下嘴角，頗有一種孩子出師了的成就感。

“艾錦，行動之前你說我布局太簡單，太随意了，其實不止，我還給計劃留下了漏洞。”